殷紅之色,猶如喝醉了酒般酡紅。但是隻過了一刻鐘,趙淑就雙手抓臉,難受地在地上打滾,口中大喊道:“癢,好癢啊!啊——”
“皇后——”趙進趙勇兩父子見此,不由地面露驚駭,眼中又有不忍之意。他們家唯有這一個女孩子,平日裡捧在手心怕飛了,含在口中怕化了,對她寵溺的很,這才養出這麼一個嬌縱妄為的丫頭。
“剛才那姑娘的誓言你們沒聽見呢?”宋顏冷笑道,“一個想爬到本宮頭上,妄想將本宮踩在腳底下的人,你們以為本宮會輕易放過?趙進,你可是想明白了?”
趙進尤剩一口氣,聞言,他緩緩點頭,朝著宋顏磕了一個響頭:“下官、下官不該仗著皇后娘娘的勢在外面胡作非為……下官有罪,請皇后娘娘責罰。”
將剛才所有的對話過濾一遍,趙進在嚥氣前終於想明白了其中關鍵,一字一頓緩緩說了出來。
“哼!你們還真是厚臉皮,八輩子打不著的親戚居然也敢仗著本宮的勢,哦,對了,你們算哪門子的親戚?李姨娘也不過是妾,李家都不算正經親戚,你們又算什麼東西!”宋顏冷哼一聲。在她心中,就連宋家都沒放在眼底。
“是是是,下官知錯了。”趙進今日是毀的腸子都青了。他原本就吝嗇,原想訛些錢將別院的損失補回來,卻誰知不長眼的居然訛上了皇后,唉……
“知錯?既然你知錯了,就將這錯講一遍給本宮聽聽,你們家老夫人究竟是如何中的毒,這火又是如何燃燒起來的?”這些事如若不說清楚,到時候趙進反告一狀,她會有點小麻煩。
這事其實趙進一早就知道了,而且發生的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事情的起因要從老夫人身上說起。原來這老夫人性格暴戾偏執,而且瘋狂,最大的愛好就是凌虐身邊的下人,但凡在她身邊呆上一日,身上就絕對會被掐的淤青。
趙進也知道這一點,為了掩蓋家醜這才將老太太遠遠地送到了別院,讓她在別院胡亂折騰好了。但誰知老夫人換了環境後,感覺到孤單了,這性子就越發的偏執殘暴,手段變本加厲。她身邊的下人忍無可忍這才聯合起來商量著將老太太毒死,然後一把火燒了別院,一了百了。
說來也是湊巧,宋顏的馬車剛好經過,正好碰到四處逃竄的下人,她又仗著空間優勢進去將被餵食了老鼠藥的老太太救出來。等到趙進趕來,老太太與趙進兩個吝嗇鬼一商量,決定先訛些銀子過來補償別院的損失先,至於那幾個奴才,就算再多一百個,賣了也不夠建一條圍牆的,哪裡夠?
所以,他們昧著良心將髒水潑到趙柔柔身上,因為趙柔柔看起來柔柔弱弱,似乎風一吹就倒,而且她還是孤單一人,更何況她身上的穿著無不精緻,不訛她訛誰?誰知,這一訛就訛出了問題。
此時,形勢所逼,趙進無可奈何,只能將家醜暴露於人前。 趙進苦著臉,垂頭喪氣地將事實一五一十地講明白。
宋顏和趙柔柔對視一眼,面面相覷,同時感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上樑不正下樑歪,有老太太那樣的祖宗,趙家的第二代第三代也都不是什麼好鳥。
“皇后娘娘,這就是事實的全部……還望娘娘從輕發落。”趙進哭喪著臉求饒。
“從輕發落?也好。”從剛才的話中,宋顏的出結論,這沒臉沒皮的一家子不怕丟臉,他們最怕的是丟銀子。如此甚好。宋顏清清喉嚨,淡聲道,“既然剛才你們想訛本宮兩萬兩銀子,那麼,你們就拿兩萬兩出來,本宮撥到江北水患嚴重之地,讓他們修築水壩。”
“這……”兩萬兩白銀啊!對於小門小戶的趙家來說,這可不是小數目!
趙柔柔冷冷一笑,“你們應該慶幸剛才沒有索要二十萬兩的賠償,不然的話,賣了整個趙府你們都賠不起!當然了,這兩萬兩白銀出了,那就是私了,如若你們要公了的話,那咱們衙門見。”
“那怎麼行?”趙進急急道。京兆府府尹是他同窗不假,但他也是朝廷命官,又怎麼可能為了包庇自己與皇后作對?官大一級就能壓死人了,與皇后一比,趙家就是那地上爬的螻蟻,不堪一擊。
想明白了這點,趙進咬著下唇,最後還是鄭重點頭:“好,兩萬兩就兩萬兩,我們趙府出了!不過收到銀子後,還望皇后娘娘說話算話,將此事一筆揭過,往後再不可提起,如何?”
冒犯皇后,一頂大不敬的罪名就足以將趙家抄家滅族了,更何況這名聲傳出去,往後自己的官就別想再升了。
宋顏一本正經點頭,“自然,既然你們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本宮就寬宏大量揭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