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京城裡面的武將,如果不是手裡有兵權,那大多就是個虛職,在衙門裡掛個名頭罷了,算不得什麼。
但是再小的官職也攔不住心裡爛糟,團練使照樣算不得顯赫,不還是差點攪得天翻地覆?
況且在石氏心裡,這兩人說話間看起來是在酸自己,可實際上是在記恨劉榮,這就萬萬要不得。
對這兩人來說,她們自然是怕的,可是石氏的話卻惹出了她們的火氣。
原本在心裡,尤家姐妹就瞧不上石氏,覺得她是再嫁女,不值錢,劉榮娶了她那就是貪圖石天瑞的權勢,並不是真心喜歡,歸根到底要是沒有石天瑞,石氏算什麼?不過是個開果園的商戶女,什麼都不是。
偏偏石氏過的居然比她們還要榮光,如今尤家因為害怕被清算,只能夾著尾巴做人,現在還要被石氏指著鼻子數落,難免會心裡氣惱。
但是不同的是,尤大姑娘還不算太蠢,知道現在自家不佔理,況且是沾到了隱蔽事兒,闔家前程怕是都要因為他們的兩句酸話給斷送了,所以哪怕現在石氏說話不客氣,她也只是氣在心裡,臉上卻只是著急,似乎是想要說些好聽的來跟石氏討饒,讓她放過自己這一遭。
但是尤二姑娘不一樣,她年紀輕一些,見的世面本就不多,知道的頂多是在宅門裡如何爭奪父母寵愛,旁的事情瞭解不深,平常在家裡被寵壞了,再加上家裡人不敢把外面的事情直白的告訴她,生怕這孩子出去亂說,卻忘了這也讓尤二姑娘燒了警惕,故而她根本不知道輕重。
這會兒心裡氣,尤二姑娘的炮仗脾氣自然不會忍著,好似破罐破摔一般直接道:“合著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石映秀,我與姐姐不過是恰巧路過,什麼都沒說,你也別用旁的人來嚇唬我們,我們什麼都沒說過,你聽到什麼那是你自己耳朵不好使,關我們何事?”
此話一出,尤大姑娘便大驚失色,伸手去捂尤二姑娘的嘴。
而葉嬌則是氣得不行,小人參性子直,脾氣也直,尋常碰到的無論是好的壞的,卻很少有蠢的,現在突然來了這麼一個睜眼說瞎話的東西自然是氣得不輕。
華寧卻輕輕地挽住了葉嬌的手,沒開口,只是笑。
葉嬌有些奇怪,扭頭看她,就看到華寧笑的一點都不像是氣惱,似乎是真的被逗笑了一般,眼角眉梢都有笑意。
同樣笑起來的還有鄭氏,只是她的笑容裡多了些不屑一顧。
若是剛剛偶爾話有疏漏,石氏還有可能輕輕放過,可現在尤二姑娘不依不饒,好似撒潑一般的行徑,確實是絕了自己的退路。
鄭氏本就是大家出身,原本她也可以和華寧那般像是看樂子似的看這件事,但是她的夫君是樞密直學士,管的便是這攤子事情,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況且石氏是她的小姑,便是一家人,誰給石氏沒臉就是給她沒臉。
石氏算得上是幾個人裡神色最沉靜的,她只是掃了眼面前的兩姐妹,在尤大姑娘開口前道:“既然如此,清者自清便是。”
尤大姑娘嚇得要給她跪下,可又越不過心裡那道坎兒,就只管站著悽聲道:“石夫人,這次是我小妹不懂事,求你千萬別和她一般見識。”
鄭氏終於開口,冷淡道:“你小妹說的對,事情總有個結果的,你該相信自家人。”
尤大姑娘自然知道自己家裡做了什麼事情,那可都是犯忌諱的!
假如只是言語不和,想來沒什麼人會緊抓著不放。
可是這次自家做下的事情,說大不大,不然之前就會被揪出來了,但是說小也不小,要是真的深究起來,誰都逃不掉。
這會兒尤大姑娘心裡終於有些惱恨了,卻不是惱恨石氏,而是惱恨自己家裡怎麼就寵出來了這麼個嬌氣的妹妹,竟然是腦袋蠢笨至此!
尤大姑娘還想要攔一下,石氏卻不理她,只管端端正正的微微屈身,全了禮數,便拉著鄭氏準備離開。
回頭時,瞧見了葉嬌和華寧。
大約是剛剛心裡著急加上生氣,故而石氏根本沒有注意到她們過來,這會兒見到才微微一愣,臉上很快便有了笑容。
這個笑容就是葉嬌尋常會在石氏臉上看到的笑容,不過此刻葉嬌瞧著卻覺得格外心疼。
映秀以前實在是吃過太多的苦楚,無論是年輕時做工供石天瑞讀書,還是後來嫁到溫家被冷淡,一直到最後和離,無論是哪一件放在尋常女子身上都是天大的難過。
以前葉嬌不明白這些,畢竟她做人的時間短,也沒有太多坎坷,家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