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看了看他:“這天都熱了,才不信你帶著呢。”
誰知道,鐵子就真的拍了拍自己的膝蓋,小素明顯的看到他的褲腿裡有護膝的形狀。
竟然真的帶著呢!
如今可是三月天,天氣和暖,小素不禁瞪大了眼睛,想著這人是不是傻?
鐵子則是渾然不覺,依然笑呵呵的對她道:“之前少爺給我起了個名字,小素,以後你喊我錚哥吧。”
錚哥,比“鐵子哥”短。
小素點點頭,輕輕的喊了聲:“錚哥。”
分明就是個稱呼罷了,鐵子卻像是被糖糊了一嘴似的,笑得有點傻,清脆的應了一聲:“誒!”
小素不懂他在高興什麼,可是見鐵子笑,她也彎了彎嘴角。
這時候,外面有個小廝進來。
鐵子便暫時停下了和小素的交談,快步走過去,問了幾句後便進了廳內,對著祁昀道:“二少爺,方家派人來說是有事兒要找大少奶奶說話。”
祁昀對於祁昭的事情從來都不會多問,縱然他們三兄弟關係親近,但是到底是各個院子分開來,祁昭也沒有心思去探聽別人的私事,便道:“讓小廝去找大嫂,見不見的都聽大嫂自己的安排就是了。”
而那小廝去找上方氏的時候,方氏正在院子裡給祁昭準備衣裳。
三月春日,對於旁人來說是春暖花開的時候,賞桃花品美酒,最是自在,不過對於祁昭來說,這個時候莊子上最是忙碌,往年祁昭都要去莊子上住上一陣子的。
以前方氏會和他一起去,不過現在有了石頭,她要忙著給石頭找學堂,準備留在家裡。
聽聞孃家來人了,方氏卻沒有讓他們進來,而是對那小廝道:“告訴他們,就說我陪著大郎去莊子上了,不在家中,只怕要等個十天半月才回來呢。”
小廝也不多問,記下後離開了,而一旁正在陪石頭玩兒的祁昭聞言,有些奇怪的看著方氏:“娘子,你要陪我去?那誰給石頭找學堂啊。”
方氏正挑揀著要給祁昭帶上的衣裳,略低著頭,聞言回道:“我不跟你去,只是用話堵了我那哥哥和弟弟,讓他們回去,不要總想著在我這裡下功夫。”
祁昭有心問問發生了何事,只是自家兒子還眼巴巴的瞧著他。
想了想,祁昭便把石頭抱起來,放到了桌前的椅子上,給他塞了根毛筆:“好好寫,等會兒你娘要檢查的。”
石頭:……
而後祁昭便走過去坐到了方氏旁邊,問她發生了何事。
方氏原本是不會把孃家的事情跟祁昭說的,不過這次,她卻半點隱瞞都沒有:“只怕以後他們也可能求到你那裡去,相公可記著,千萬別答應。”
“怎麼了?”
方氏回頭瞧了眼正在拿著毛筆乖乖寫字的石頭,而後他拉著祁昭去了外間屋,坐下後才道:“過年以後,我哥哥一直在找我,讓我想法子跟二弟沾沾光。”
祁昭有些不解:“你的哥哥是讀書人,二弟是經商的,如何能讓他們沾光?”
方氏沒好氣的道:“不知道他哪裡聽來的關係,攀上了知州的遠房親戚,那知州的遠房親戚姓邵,在城裡做生意,尤其是酒鋪飯莊生意做得很好,現在二弟的鋪子做的紅火,我哥就琢磨著想要讓二弟給邵家讓利,美其名曰打好關係,其實就是為了他自己考慮。”
不管是為了捐官還是為了賣好,總歸是為了自己個兒,半點沒考慮祁家。
若是邵家真的想要與祁昀商議,自己來說就是了,何必七拐八繞的託人?
祁昭愣了一下,而後就反應過來,這託詞不管是真是假,歸根結底不過是為了錢。
還是從二弟的口袋裡往外掏錢。
只是他大舅哥繞的這個彎子實在是有些大,讓嫂子去找小叔子給外人讓利,這種法子也虧他想得出。
不等祁大郎說什麼,方氏就接著道:“若他想要找些事做,我是能幫忙的,畢竟是親戚,能辦的我都會辦。可他這分明是討好旁人,卻要讓我用自己的臉面去找二弟要好處,去堵住他的坑,這叫慷他人之慨,是自私自利,還會壞了你們的兄弟情義,擺明了是不想我好過,我才懶得見他們。”
其實方氏還是那個小氣的性子,從沒改過,可她卻也講道理。
若是兄嫂缺錢到火燒眉毛,她努力想些辦法幫他們解決燃眉之急也是行的,就算是求婆家,她也會拼著臉面不要的去開口求一求。
可如今擺明了是孃家人異想天開,想從自己這裡撈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