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僅喜歡風箏,更喜歡的是幾個孩子的心思。
小人參說不出太多大道理,但她用了心思養著這幾個娃娃,現在能感覺到他們也是愛著自己的,這便是足夠令人欣喜了。
心口熱乎乎的,葉嬌不由得用手去捂了捂,心想著,這便是為人母的感覺嗎?
做人,當真是個極有趣的事情。
正想著,風箏上頭綁著的哨子吹出的聲響越發清晰,葉嬌再也忍不住,鬆開了祁昀的手,笑著跑到了孩子們身邊,蹲下來,同他們一起看著風箏,讓鐵子放得高一些,再高一些。
旭寶盯著自家孃親的笑臉,也跟著笑起來。
縱然手上依然抓著奶糕,可他卻小心的把手舉的高一點,怕弄髒了葉嬌的衣裙,而後旭寶踮起腳尖在葉嬌的臉上蹭了蹭,笑眯眯的說道:“孃親,石頭哥哥和我寫了字,弟弟妹妹還不會寫,摁了小手印。”
葉嬌聽了這話,立馬盯著那風箏,想要找找自家龍鳳胎的手印在哪裡。
但是風箏飛得高了,卻有些看不清。
一旁的石頭便道:“是吳兄弟加了幾筆,把手印畫成了梅花,二嬸嬸瞧那幾朵墨梅便是了。”
葉嬌一聽,扭頭看向了石頭:“是吳妙兒嗎?”
石頭乖乖點頭:“對,吳淼。”
葉嬌這才記起來祁昀說起來過,吳妙兒是女扮男裝進了學堂的,名字也略略有些改動。
既然是吳妙兒自己的想法,且這姑娘心裡有章程,葉嬌也沒必要給人家捅破,便笑著道:“石頭有朋友了是好事,找時候請她來府上做客吧。”
石頭乖乖點頭應聲,旭寶在一旁聽著,眨眨眼睛,沒有打擾葉嬌同石頭說話,小心翼翼的挪開,而後啪嗒啪嗒的跑向了龍鳳胎。
這會兒龍鳳胎雖然在瞧風箏,但他們年歲小,不能久站,也不樂意讓人抱,這會兒正並排坐在軟凳上,一人手上拿著一塊削好皮的甜梨放在嘴邊啃,見旭寶過來,兩個人的眼睛都從風箏上挪開,轉而盯著他瞧。
旭寶則是蹲下來,將奶糕隨手放到矮桌上,雙手捧著比同齡人略大一圈的腦袋,看看如意,又看看寧寶,最終對著寧寶道:“娘也認得出妙兒姐姐,寧寶認不出,笨笨。”
寧寶一聽,就把拿著甜梨塊的手放下了,也不說話,而是看著如意。
而後,寧寶突然道:“如意,喊哥哥。”
如意則是依然笑呵呵的看著風箏,聽到寧寶的話,她才看向了兩個哥哥,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清脆的喊了聲:“哥哥!”
這話成功讓旭寶忘記了剛剛什麼姐姐哥哥的稱呼,站起來,伸手就把如意抱住,笑呵呵的唸叨著“如意真乖”“如意再叫一聲”,如意也聽話,讓喊就喊,一聲聲的哥哥喊得旭寶笑的眼睛都眯起來了。
寧寶則是慢悠悠的吃完了自己的甜梨塊,又順手把旭寶放在小桌上的奶糕拿起來,幾口便吃了,連個渣都沒剩下。
等旭寶發現奶糕沒有了的時候,寧寶已經拉著如意的小手,兩個小傢伙在幾個婆子的保護下,一起慢悠悠的去追祁昀和葉嬌。
旭寶想了半天,扭頭對著莫婆子道:“回頭剩下的雞毛毛,我要拿來給弟弟妹妹做風箏。”
莫婆子一愣,而後道:“旭少爺,剩下的不夠。”
旭寶鼓著肉嘟嘟的臉蛋,道:“那就等小黑長出來再說。”
莫婆子:……
而在屋裡,葉嬌笑眯眯的抱著寧寶和如意吃了飯,自己則是吃了碗長壽麵,笑眯眯的哄著旭寶吃了個水煮蛋,笑眯眯的哄著幾個孩子睡覺。
雖然平時葉嬌就喜歡笑,可今天她的笑比什麼時候都來得多。
等孩子們都回去睡了,祁昀才和葉嬌回了房間,剛一進門,他便輕輕地環住了自家娘子的腰,輕聲道:“這生辰,可歡喜?”
葉嬌笑著昂頭看他:“歡喜的。”
祁昀卻覺得有些不夠。
他本想要給葉嬌備煙火,備盛宴,備眾人歡騰,可如今卻一樣都做不成。
除了因為葉嬌今日的生辰和她之前給家裡的八字不同,還因為這裡是京城,事事都要小心些,也不算太平,過於招搖總是不好。
若是,能再有錢些,再有勢些……
一想到這裡,祁昀便把下巴放在女人的頸窩,聲音輕緩:“明年今日,我定能給你和孩子們賺下另一番光景,為你好好慶賀。”
葉嬌卻從不求這些,她最是懂得知足常樂的,聞言,笑著偏頭親了親男人,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