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吳妙兒,是個姑娘。”
葉嬌微愣:“我記得石頭去的學堂裡,沒有要收女學生啊?”
祁昀點了點頭,捏了捏葉嬌的指尖,嘴裡道:“是沒有的,不過這吳家是燒瓷世家,手藝代代相傳,如今家裡就剩下了吳妙兒一個,她想讀書,又不樂意受我的恩惠,便自己做男裝打扮,化名吳淼,自己個兒去了書院。”
葉嬌第一反應便是這孩子是個很有脾氣的,能和石頭在一處,想來年紀不大,主意卻比同齡人大得多。
而後她就看向了祁昀:“相公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祁昀也不瞞她,直接道:“我想要吳家瓷器,他們被溫家佔了的瓷窯也是我要回來的,甚至吳家老翁的命都是我救的,他家的事情我自然一清二楚。”
葉嬌聞言便想了想,道:“那是誰欺負吳家姑娘?”
祁昀緩緩道:“孫家,不足為慮。”
葉嬌遇到的姓孫的人家不多,能記住的便是之前溫家的妾室孫氏,而孫家似乎還收留過一個要入宮的什麼人。
顯然小人參把孫家收留如今入宮後杳無音信的沈家姑娘的事情忘了個乾淨,她也不大想記起來,便道:“相公真好,什麼都知道。”
祁昀則是又捏了捏她的指尖,笑著問道:“嬌娘不怪我太寵孩子?”
葉嬌搖了搖頭,眼神清澈的看著他道:“不,我覺得你做得對,倒是我,要學的事情還有好多。”
小人參不是頭一次覺得做人不易了,每次她都慶幸身邊有個好相公,什麼不容易的事情都變得容易了起來。
祁昀則是有些好奇,不由得問道:“若是剛剛我沒回來,你想要如何?”
葉嬌看了看他,而後十分直率的回答:“我要找清風問清楚,然後帶上人去給石頭報仇。”
祁昀一愣:“怎麼報仇?”
葉嬌毫不猶豫的回道:“誰打了他,我就打回去,不能讓石頭一個人受罪。”
此話一出,祁昀就笑起來。
可是這個笑瞧著溫柔的很,他絲毫不覺得葉嬌跟孩子計較有什麼不對,反倒覺得自家娘子直率的厲害。
但葉嬌見他這樣,就伸手去捂祁昀的嘴,兩個人都歪到了軟榻上,葉嬌嘟囔著:“不許笑我。”
祁昀在她的掌心親了一下,這才把她的手拉下來,笑著問道:“嬌娘這般嬌貴的人,能打的過誰?”
小人參想說,自己當初雖然是個土裡埋半截的人參精,但是好歹也活了千年,法術也是有的。
但很快葉嬌就想到自己現在是人,平時連提水都費勁兒,更別說打誰了。
見葉嬌皺眉,祁昀以為她當了真,忙道:“娘子放心,你有我,還有三個孩子,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都用不著嬌娘動手,我們幫你。”
這話一聽就知道是哄人的,他們如今僕從成群,哪裡用得著自己去做這種事?
偏偏葉嬌就是個好哄的嬌軟脾氣,聞言立刻笑起來,開心的真心實意。
這般模樣弄得祁昀都捨不得逗她了,只管抱到懷裡,好一陣廝磨。
又過了幾日,在石頭的傷好了之後,他重新回了學院。
不過現在的石頭卻不是自己個兒獨來獨往,而是常常和吳妙兒一起上學下學。
葉嬌也瞧見過,那吳家姑娘她只看了一眼就覺得喜歡。
吳妙兒是個好看的小姑娘,和石頭年紀相仿,個子卻比他矮了一頭,不過一身男裝倒也看不出是個女娃娃,說起話來雖然有時候會有女孩的綿軟,可是大部分時候都是爽利的很,腦袋也靈活,瞧著便是個機靈的。
石頭則是格外親近吳家姑娘,他性情敦厚,又很踏實,生怕那些人又欺負了自己的吳兄弟,便每日努力讀書,學習騎射,讓自己能多些本事,總要對得起吳妙兒那聲“石頭哥哥”。
分明喊他石頭哥哥的人那麼多,石頭就覺得吳兄弟喊得比別人好聽。
可是不等石頭練好身體去孫家那孩子拼了的時候,孫家就已經不見蹤影,像是從京城裡消失了似的。
反之,吳妙兒這幾天都是喜氣洋洋的。
她少年家破,被溫家孫家聯手奪去了家產,逼死了爹孃,最後只剩下忠心的老翁照顧她。
大抵是命苦的孩子都早熟,如今也不過七歲的女娃卻早就沒了尋常女孩做女紅琴棋的心思,滿腦子想著的都是怎麼留住自家招牌。
如今吳家鋪子又能開張,還接了祁家的單子,生意自然是能重新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