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鋪子生意。
如今在京城裡,祁家不過是一件酒鋪,卻做的極大。
光是壟斷了京中過半的酒水生意就足以奠定地位,再加上祁家得了金匾,旁的人哪怕嫉妒也不敢隨便欺壓,秦管事越發如魚得水。
而且秦管事管生意與河道上的魏掌櫃不同,他沒有那麼多圓滑手段,卻待人溫和,樂善好施,一切循序漸進,底子打得極好,賬面上也格外乾淨。
不過祁昀到底還是問他道:“你會武?”
秦管事微笑著欠了欠身,依然是那般溫潤如玉的模樣:“回二少爺的話,曾經練過,略通一二。”
祁昀點了點頭,多看了他兩眼,又問道:“剛剛你可知道你趕走的是何人?”
秦管事一愣,然後搖搖頭。
祁昀淡淡道:“那是即將入宮待選的美人,每個州府送上來的女子都是有登記造冊的,除了內廷,旁的衙門都無權關押或者過問。”
此話一出,秦管事就微微皺起眉頭,額頭也有了汗。
他張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什麼都沒說。
可祁昀已經剛剛從鐵子的轉述裡知道了個大概,抬眼看他:“你其實沒想真的把她送去衙門,而是讓董五跟著,瞧著她是哪家姑娘,若是招惹得起,便相安無事,若是招惹不起……”祁昀沒繼續說,只是瞧著秦管事。
秦管事也沒說話,卻微微低下了眉眼。
若是招惹不起,他確實是讓董五見機行事。
是綁是嚇,就不一定了。
祁昀見他這般反應就知道自己所想不錯,這人果然是個面上和善,心裡果決的。
他不由得又打量了一下秦管事,著實是不明白,宋管事那麼一個精明卻膽小的人哪裡來的這樣膽大心細的親戚。
而秦管事見祁昀把自己的想法看了個真切,便斂了笑容,對著祁昀躬身道:“我給東家惹了麻煩,甘願受罰,只是這事情如何解決還望東家能給拿個主意。”
祁昀看了看他,沒有立刻開口。
怎麼解決是很好辦的,從一開始祁昀就沒把沈家姑娘當回事兒,如今這樣反倒是好,省得攀扯也省得麻煩。
剛剛讓他琢磨的是秦管事。
這人會武,心思堅定,並不像是好駕馭的。
像是宋管事,哪怕偶爾冒出來兩句蠢話祁昀也能一點點糾正,因為他知道,宋管事是個耳根子軟的,勸一勸就會聽,碰上魏掌櫃那種油滑的,看到錯處直接罵,說兩句狠話就能讓他害怕。
偏就是這種有本事卻還意志堅決的,若不聰明,以後會惹大麻煩。
不過現在看來秦管事聰明的很,也很能看懂眼色,祁昀便緩緩道:“不妨事,我自有辦法,倒是你,”聲音微頓,“秦管事,差事辦好是極好的,但是旁的事情,還是要多想一步的好。”
秦管事鬆了口氣,顧不上抹汗,把身子躬的更低:“二少爺說的是,我記得了。”
祁昀又道:“那你說,現在應當去做什麼?”
“回二少爺,我這就去讓人把董五叫回來,只是……”秦管事素來溫潤的臉上掙扎了一下,“二少爺,我什麼罰都願意認,但可否別罰月錢?我還指望它吃飯呢。”
剛才還在揣測秦管事心思的祁昀不由得抬眼看他。
想了許多,卻從沒想過,這個人看中的只是錢。
這麼一看,他和宋管事當真是親戚……
最終,祁昀只讓他去盤庫,旁的先記著以後再說,就擺擺手讓他離開。
祁昀又翻了翻賬冊,而後合上來放到一旁,轉而提筆寫了封信讓鐵子找人送去給宋管事,這才起身去了後院。
還沒進院子,他就聽到了旭寶的笑聲。
小孩子一天一個模樣,旭寶長得比同齡人高了些,聲音雖然還是軟軟的,可是聲音卻大,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格外清脆,很好辨認。
祁昀進門時就看到旭寶正站在軟榻上,笑呵呵的拿著毛線球逗寧寶。
難得寧寶醒著,旭寶拿的又是他最喜歡的玩具,往常懶洋洋的小傢伙現在卻是格外努力的伸手去抓,抿著嘴,皺著眉,嘴裡吭哧吭哧的給自己使勁兒。
一旁的如意就坐在那裡盯著看,一直不動。
可是就在旭寶沒注意到的時候,如意突然爬過去,一把抱住了旭寶的小短腿!
旭寶愣了一下,胳膊落下來,然後圓鼓鼓的寧寶就自己做起來雙手抱住了毛線球搶了過去,整個人都團起來把球護在懷裡,眼睛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