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嬌則是有些奇怪:“相公不是說民不與官爭?他們不和那些人起爭執,做得不對嗎?”
祁昀手上翻看著禮單,嘴裡回道:“不爭是對的,可是這麼多人卻沒有一個回府報信,便是他們蠢。”
這次小懲大誡是為了讓他們長記性,若下次還這麼蠢笨倒不如賣了乾脆。
祁昀沒有明說,神色淡淡的將禮單放到一旁,伸手拉著葉嬌到自己身邊坐下。
小人參手裡正拿著個枇杷剝著吃,見狀便坐了過去,還把自己剝好的枇杷遞給了祁昀:“相公嚐嚐,甜得很,潤肺止咳的。”
祁昀湊過去咬了一口,便是滿口甜香。
他不由得驚訝道:“這比尋常的枇杷果好吃不少,嬌娘從何處得來?”
葉嬌笑眯眯的靠著他,將剩下的半個塞到自己嘴裡,模模糊糊的回道:“映秀送的,她最近給了我不少園子裡頭的枇杷,我讓人做了川貝燉枇杷,晚上應該能燉好。”
祁昀點了點頭,在葉嬌的嘴上啄了一下,又在她眼睛上親了親,聲音裡帶著感慨:“嬌娘你每次提到吃的,眼睛就格外好看。”
小人參眨眨眼,問道:“怎麼好看了?”
“就像是聚斂了溫暖的陽光似的。”這倒不是祁昀渾說,他也看出來了,自家娘子就是喜歡吃了些,而且對什麼好吃的都格外熱情。
說起吃喝,葉嬌總是極有熱情,眼神都不一樣了。
可小人參卻有些茫然,伸出蔥白指尖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嘟囔著:“眼睛裡有陽光?那還是人嗎?”
祁昀一愣,而後就抱著她笑起來。
葉嬌雖然不知道祁昀笑什麼呢,但是笑聲往往是能傳染的,她也不自覺的彎起嘴角,先是跟著笑,然後就又去摸了個枇杷過來剝了吃。
等鬧了一陣,祁昀才裝似無意的問道:“她最近還是常來尋你說話嗎?”
葉嬌搖搖頭:“這些日子咱們家裡忙,賓客不斷,映秀好像也有事情要做,很少來了,就是東西沒斷,總是送,現在我吃的水果都是她送的,還有點心,都可甜了。”
祁昀笑著攬住了她的腰,輕輕地捏了捏。
葉嬌被弄得癢,笑著推他,清澈的眼睛看過去問道:“相公你做什麼?”
祁昀一本正經的回道:“我摸摸,看嬌娘胖了沒。”
小人參不像是尋常女子那般拘著自己,也不覺得胖瘦有什麼干係,聞言只管低頭也捏了捏腰上的肉,又摸了摸肚子,這才道:“好像沒胖。”剛說完,葉嬌就好奇的看向了祁昀,“相公,為什麼我自己摸自己的腰不癢?”
祁昀重新攬住她道:“自己摸自己都沒事兒,旁人碰了才覺得癢。”
葉嬌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像是格外新鮮,她慣常是個喜歡好好學做人的,這會兒聽到了個新鮮事兒自然止不住好奇,直接把手放到了祁昀的身上摸來摸去,嘴裡嘟囔著:“那相公呢,也是這樣嗎?”
祁昀輕輕地“嗯”了一聲。
小人參又拽著他的手放到自己身上,興沖沖地看他:“再試試?”
祁昀笑了笑,他很喜歡自家娘子的努力探索的精神,所以他們一起研究了一個晚上,其中趣味便不足為外人道了。
而在祁明中了探花後,祁家就成了京城裡格外緊俏的人家。
縱然狀元榜眼都更高些,但蕭家郭家那可都是大家族,尋常人高攀不上,祁家就不一樣了,商賈出身,看上去是沒有什麼倚仗的,如今出了個探花郎,想要過來搞好關係的幾乎踩破了祁家的門檻。
祁昀也不往外趕,來的都是客,好好招待就是了。
給了禮卻不全接,除了相熟的人家外,旁的都沒有要,貴重的也都退了回去,半分把柄不留人。
可祁昀一直不讓祁明出來見人,只讓他好好準備進宮謝恩的事情。
這謝恩並不是磕個頭就完事兒的,在皇上面前,都要有一番奏對,一甲的自不必說,基本都要被皇帝單拎出來單獨考較,二甲三甲的則是還要有其他去處,是留京還是外派全看各人本事。
按照慣例,一甲三人是會立刻給官身,狀元從六品修撰,榜眼探花正七品編修,只是法無定法,總有例外,若是應答時候被皇帝嫌棄了,哪怕是狀元也可能被棄用的。
好在祁明是個明事理的,他沒有覺得自家義兄是皇帝這個身份轉變對他有太大好處,相反,祁明和楚承允關係親近,就更加明白楚承允的挑剔。
自己若是不能讓他滿意,那第一個收拾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