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新鮮,楚承允臉上帶出了些好奇:“什麼運氣?”
攤主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箱子,笑著道:“十文錢可以從裡面摸一個球,後面的東西分為不同的顏色,若是黑色便是空了,若是別的顏色就能拿走東西。”
楚承允一聽這話,不由得道:“這不就是關撲?”
葉嬌就站在不遠處,她也在端詳著這盞花燈,這會兒聽著新鮮,小聲問祁昀:“什麼叫關撲?”
一團毛球的祁二少也結束了和孫掌櫃的交談,這會兒正站在葉嬌的斜後方,聞言,微微低了頭回答道:“就是拿著一把銅板往桌上撒,看背面出現的次數來定輸贏的遊戲。”
這聽起來是個遊戲,但是和錢掛鉤便是性質不同了。
只是攤主顯然不怕楚承允問,理直氣壯的道:“每年的正月初一到初三都能玩這種小遊戲,只要一次不超過五十文錢就可以,朝廷是允許的。”說完,攤主還笑著問楚承允,“公子試試嗎?”
孟氏一聽就知道這是要彩頭的遊戲,便拽了一下楚承允的袖子,輕聲道:“不然算了吧。”
楚承允卻是個愛玩的性子,反倒興致勃勃的給了他五十文銅板,道:“那好,我先試五次。”
攤主笑呵呵的收了錢,把盒子往楚承允面前一擺。
楚承允就把手伸了進去,攪了攪,摸了一顆。
黑球。
孟氏急忙寬慰他,楚承允倒是不在意,繼續摸。
黑球,黑球,黑球……
葉嬌盯著他們瞧了瞧,眼睛又看向了那盞玉兔花燈,想要,可又不知道怎麼要。
這個人摸了五次,全是黑球,看起來這個遊戲不太容易。
小人參思考良久,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這時候,一路上都跟在楚承允身後的葉平戎走上前來,並沒有驚擾楚承允,只是微微張開手臂,似乎在擋著圍觀的百姓,讓他們不要太靠近。
可就在這時,葉平戎的眼睛不自覺地往旁邊一掃,而後,他的視線頭一次從楚承允身上移開,定定的看向了身披紅色披風的女人。
這披風他認識,便是上次在街上遇到的那個婦人。
當時只是驚鴻一瞥,隱隱覺得和小妹有幾分相似,當時大致看了看眉眼,其他的什麼都沒看清。
可如今細細看來,這眉,這嘴,這模樣,擺明就是同一個人!
葉平戎心裡一驚,打量著葉嬌已經梳起來的髮髻,心道:自家小妹真的嫁了人?可她今天為什麼一個人在街上?今兒個是初二,該是出嫁女兒回門的日子,為什麼二弟沒有陪著她?
顯然,葉家大郎已經完全忽略掉了葉嬌後邊那個被裹成毛球的祁家二郎。
他有心問問葉嬌,卻礙於自家王爺正在興頭上,葉平戎準備靜觀其變。
而這一整條心理活動,從葉提轄的臉上分毫都看不出,依然淡漠冷峻,不動如風。
這時候,楚承允開口問道:“你這裡最大的彩頭是不是那盞花燈?”
攤主點頭道:“是的。”
楚承允已經追加了好幾次,他看著面前擺著的二十個黑球,拽下錢袋:“你說個價,我買了。”
孟氏一愣,而後臉上不由得笑起來,手卻是攔著楚承允的。
自家王爺想買花燈送自己,她是開心的,只是孟氏知道,只怕給了錢這攤主也不會輕易賣了燈。
那玉兔花燈本就該是攤主拿來招攬客人的手段,怎麼可能這麼隨便的出讓?
若是賣了出去,他後面幾天靠什麼吸引人來玩呢。
果然,攤主笑呵呵的沒有接話,而是顧左右而言他,眼睛看到了葉嬌的時候,攤主主動道:“這位夫人瞧著也是喜歡的,要不要來試試看?”
“我?”葉嬌沒想到他會問自己,下意識的看向了祁昀。
祁昀對著她點點頭,這種彩頭的小遊戲就像是套圈似的,權當娛樂而已,玩一下沒什麼。
左右最後的結果是什麼都拿不到的,祁昀也想好了,真的什麼都拿不到也不妨事,不遠處就有賣花燈的,給自家嬌娘買一盞也就是了。
葉嬌也就走過去,眼睛瞧著盒子,又看了看楚承允的二十個黑球,猶豫了一下,道:“我來五次吧。”
攤主只不過是為了轉移話題,現在瞧見能有生意上門自然是樂意的,立刻笑呵呵的收了五十枚銅板,把箱子遞給她。
楚承允站到了一旁,拉著孟氏,卻沒有注意葉嬌,只是在心裡琢磨著能花多少錢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