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了一個,另一個自然也不能拒絕,於是姐弟三人一道前往齊家老宅。
齊家老宅的氣氛很凝重。
齊老爺子坐在堂屋當中,供奉祖先香案的左下方,臉色陰沉如水。
齊老太太坐在右下手的板凳外,其他齊家人全部站著,噤若寒蟬。
齊老爺子拿起空煙槍敲了敲案桌,目光掃過齊傳明與齊傳軍,面無表情的問:“你倆誰先說?”
齊傳軍的左耳還包著紗布,他下意識想摸,又記著齊悅的叮囑,中途放下手,等了一會不見齊傳明開口,他便張開口,誰想這時齊傳明又搶了先:“爹,我就是一時失手,並不是存心要傷三弟的。”
其實,剛被大哥捉回來時,看到三弟只傷了耳朵,他是鬆了一口氣,但看著他爹的黑臉,他又怕了,一直磨蹭到現在才開口辯解。
不過他辯解在齊老爺子這根本過不去,齊老爺子冷冷道:“你一時失手切了你三弟的半邊耳朵,若是不失手,你三弟的腦瓜子就要掉了!”
最後半句話,齊老爺子猛然提高嗓門,一掌拍在案桌上,嚇得齊傳明雙腿一軟,撲通跪倒在地面上,哭著喊道:“爹,冤枉啊!兒子絕沒有要砍三弟腦瓜子的意思,我真的是失手,我一開始只是想揚起鋤頭嚇唬三弟來著,誰知道鋤頭就突然飛出去了……”
“你的意思是鋤頭成了精,自己長了翅膀飛出去?”齊老爺子張口質問。
趕到老宅院門口的齊悅,恰聽到老爺子這句話,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傳言建國以後不許成精,莫非鋤頭精是建國前成的精怪?
齊傳明不知道這個梗,他正惶急地搖頭解釋:“不,不是,鋤頭沒成精,是我手軟,我的手沒力氣,抓不牢鋤頭,它就才一下子飛出去。”
齊老爺子聽完許久不說話,齊傳明就一直跪著不敢起來,頭上汗流如漿,啪啪的掉落地上,很快地面積了一小灘水。
齊老爺子依然不曾叫他起來,目光轉向齊傳軍,冷聲問道:“你又為何動手打你二嫂?叔打嫂子,你還要不要臉?”
齊老爺子嚴詞厲色,齊傳軍緊隨他二哥之後噗通跪倒在地,齊老爺子氣得揚起空煙槍抽他的肩膀:“你是打痛快了,咱老齊家都得淪為村子的笑柄。以後你的兒女長大說親,都得將你動手打嫂子的事拎出來被人說道,你的兒女還能找到好的親事不成?”
齊傳軍一下子抬起頭,紅著眼衝他爹道:“爹,當時桂琴正在房裡生孩子,生死不知,她王淑芬張口咒桂琴被閻王收了命去,我要是不動手撕了她王淑芬的嘴,我還是個男人嗎?”
齊傳軍這話一出,齊老爺子身體都在發抖,他的目光轉向餘秀蓮:“老大家的,老二說的是真的嗎?王淑芬真說了那樣的話?”
餘秀蓮被公公身上的氣勢嚇住,沒有半點遲疑地點頭,而後才覺得這樣不地道,便開口為王淑芬描補:“之前二弟妹與三弟起了點爭執,三弟妹也是一時氣急才說錯話……”
但齊老爺子根本不聽她的描補,甚至不等她說完,蹭地起身,他手中的控煙槍就照著齊傳明頭臉抽去:“你娶的喪門星婆娘,說出這樣的話,你不抽她的臉,反倒用鋤頭掄你兄弟,你還是不是人啊?”
齊傳明被打得連滾帶爬,大聲喊道:“爹,我冤枉啊,我根本不知道那臭婆娘說了那等缺德冒煙的話,要知道我肯定揍她!”
“真的,爹,我之前真不知道,您別打我了……啊!”
“娘,娘,你快攔住我爹,他要打死我了。”
齊傳明爬到齊老太太跟前,抱住她的腳哀求,但被她一腳蹬了出去,張口罵道:“你這種不敬爹孃,不睦兄弟的東西,就該被你爹打死了,免得活著害人!”
“娘,害人的不是我,是王淑芬,要打也是打她啊!”齊成明被打得渾身骨頭都要碎了,他受不住,張口就把老婆賣了出去。
齊老太太立刻點頭:“行了,你去打王淑芬。不,你直接休了她,我就勸你爹不再打你。”
老太太的話一出,整個堂屋都安靜下來。
齊傳明爬起身,他先看了眼他娘,又看他爹,他爹沒說話,但他手裡的空煙槍一直捏在手裡沒放,隨時都可能揚起再抽到他身上,齊傳明的臉色一下子灰敗下來,他一咬牙,閉眼喊道:“好,我休——”
“爹!”
一道喊聲打斷齊傳明的話,齊興國一下子從堂屋後門衝進來,兩隻眼睛瞪著齊傳明道:“爹,你休了娘,以後會給我和虎蛋找後孃嗎?”
虎蛋比齊興國慢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