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天邊終於亮起了一縷晨光,廣場一邊響起嘹亮的軍號聲。
緊接著,鼓樂響起,旗手們平抬一面五星紅旗,踩著鼓點,正步走向旗杆,廣場上所有人下意識整理儀容,目光跟隨著紅旗移動。
旗手正步走到旗杆下,鼓樂停止。
兩位旗手一上一下捆綁紅旗,一聲廣播“奏國歌”,廣場上身穿軍裝的人唰地抬手敬禮,其餘人全體脫帽,行注目禮。
小浩然頭上的帽子也被劉太太脫了下來。
“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
國歌響起,紅旗一展,廣場上所有人跟著唱起國歌,熱血在體內激盪,所有的聲音匯聚在廣場上空,凝成一股巨大的力量,驅走嚴寒,破開雲層,迎來朝陽。
冉冉升起的通紅朝陽,與飄揚登頂的紅旗相映成輝!
升旗儀式結束有一分鐘了,但還有許多人沒有從激盪的情緒中緩過來,也不願離開。
小浩然仰頭對劉部長道:“爺爺,我要去當兵,我要當旗手每天升國旗。”
劉部長眼眶有些溼潤,聽到小浩然的話彎下腰,揉著他的小腦瓜道:“爺爺支援你當兵,但你還沒長大,等你長大了,爺爺親自送去當兵。”
小浩然撅起了嘴:“爺爺你騙人,你都抱不動我了,我已經長大了。”
劉部長臉上帶著笑,卻沒有再哄小浩然,他抬頭望著飄揚的紅旗,卻好似看到了二十多年前那戰火紛飛的歲月,還有那些為了革命犧牲的戰友。
相隔數千裡,G省一個偏僻村子,齊永福聽著收音機裡傳出來的國歌,他看不到飄揚的紅旗,卻同樣在回憶那些血染的歲月。
齊悅也望著紅旗,卻想著後世人們為了觀看升國旗儀式,人山人海卻熱情不減,熱血不消。
相隔數十年的歲月,景物變遷,唯胸腔中一顆紅心永遠在跳動,不變的愛國之心。
這片國家是用軍人的熱血打出來的,而今也需要軍人來守衛,齊悅主動握住雷軍的手,輕聲道:“以後你守衛國家,我守候你。”
雷軍猛地握緊她的手,低頭深深望著她,許久應了一聲:“好。”
咔嚓!
劉太太拍下他們對視的畫面,但這一次誰也沒有移開視線,劉太太也沒打擾他們,拉著小浩然去旁處拍照,給他們留下空間。
……
上車返回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玩了一天的女人和孩子都精疲力盡,但男人們還精神得很,畢竟是常年訓練的軍人,就連劉部長也不見一絲疲色。
這可真是讓人嫉妒,為了心裡平衡,劉太太笑眯眯地說道:“既然你們男人這麼有精神,那今天的晚飯就交給你們,老首長照例有不做飯的特權。”
劉部長笑眯眯。
劉團長頓時苦了臉:“你讓我洗菜洗碗還成,但讓我做飯,我怕我做了,你們今晚都要吃夾生飯。”
劉太太轉頭期待地看向雷軍,雷軍點頭:“我會做飯。”
劉太太豔羨地握住齊悅的手:“悅丫頭你命比我好。之前沒請黃媽來家裡時,我要不做飯,就得餓一天。”
劉團長反駁:“你做飯的時候,咱們都是下館子。”
劉太太哼了一聲:“過年你也能下館子?我們剛結婚那年,你還在部隊裡,我隨軍,小年夜那晚我發了燒沒做飯,當晚你就靠著喝水熬著,也虧我當時燒得不想吃飯,不然我肯定爬起身跟你打一架。”
糗事被提起,劉團長連連求饒:“夫人,我錯了,你現在打我一頓出氣,以後都不要再提了好嗎?”
“該打,我支援你打他。”劉部長笑呵呵地道。
小浩然躺在劉太太懷裡睡得迷迷糊糊,聽到聲音下意識重複一聲:“該打。”
劉團長怒目:“小兔崽子,說你老子該打,你是反了天了?看老子不教訓你!”
伸手一巴掌拍向兒子,但被劉太太拍開:“反天的是你,錯了還敢打我兒子,罰你洗一個月的碗。”
劉團長頓時如霜打的茄子,車內的人鬨笑起來,剛剛逃過一巴掌的小浩然睜開迷茫的大眼,他不知道大家為何笑,但他跟著笑總沒錯,咯咯歡笑,於是又得了他爸一個怒目。
吉普車載著一車歡笑駛入大院,隨後有另一輛吉普從另一方向駛入大院。
兩輛吉普一路同行,開到劉家院門前,又同時停下。
劉團長有些疑惑,率先下車往後一看,就見宋晉原從後面的車下來,他又驚又喜地迎上去:“老宋,你這麼快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