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秀蓮眉頭豎起,訓斥齊明明:“不許胡說!”她緊張地朝外面看去,見門外沒人才鬆了口氣,面色卻依然嚴厲,“以後管好自己的嘴,要是惹出事來,娘讓你爹抽你。”
齊明明卻跳到齊悅身後,衝她娘吐舌頭扮鬼臉:“我可不是胡說,村裡人都這麼說二叔三叔。”
“他們說他們的,但你不能說,也不能傳!”餘秀蓮沉臉訓斥。
“大嫂,你們說什麼這麼熱鬧?”
門外忽然響起齊月娟的聲音,餘秀蓮臉色變了一下,連忙用眼神示意齊明明閉嘴,而後才趕到門口衝齊月娟道:“小妹可是渴了,這水還得等一會,你先跟妹夫在堂屋坐一會,等水好了我給你們送去。”
齊月娟笑容滿面地握住餘秀蓮的手:“嫂子這是跟妹妹客氣了,我不渴,也不想去堂屋坐,我就是來灶房躲個清靜,”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爭吵聲還沒停歇的堂屋,又一臉可憐的哀求,“嫂子可千萬別趕我。”
餘秀蓮為人有些軟弱,但人卻不是糊塗,聽到齊月娟躲清靜的話,心裡就有些不太舒服,畢竟這場爭吵源頭便是齊月娟拿出的那件格子衫,甚至還牽扯到齊悅。
至於齊月娟說那件格子衫是別人買來送齊悅的,餘秀蓮是全然不信的,就如齊悅所說的,她家可沒有能給齊悅買如此貴重禮物的親朋。
便是手頭寬裕如親舅舅餘國慶,也只是給她們姐妹買了做新衣的布匹。
餘秀蓮這會忘了自己遠在千里之外的準女婿,也不知道齊悅在半個月前收到一塊價值大幾百塊的進口手錶,還是準女婿贏來的。
齊悅從未戴過那塊手錶,將之藏在櫃子底下,所以餘秀蓮一直不知道這事,面對眼前這個拿她女兒的名聲當擋箭牌的小姑子,面色就有些淡了:“灶房裡菸灰多,你這身衣服顏色鮮,不耐髒,還是在外頭坐會吧。”
齊月娟沒料到從不會拒絕人的大嫂,這會居然說出拒絕的話,心底想著莫不是分家之故。
對於齊家分家之事,齊月娟心裡是不高興的,但她一個外嫁女管不著孃家的事,況且木已成舟,她只得按下心中不虞,笑著拍了拍身上嶄新的翻領印花襯衣:“大嫂說得也對,這件衣服是世鳴前一陣在商場裡給我買的,今天還是頭一次穿,我就不進灶房了,就讓悅丫頭出來陪我說說話吧。”
被點名的齊悅眉頭微不可見地蹙了一下,抬頭看了眼有些為難的餘秀蓮,從灶膛前起身:“行,我陪姑姑說話。”
齊月娟笑了,待齊悅走到門口,伸手挽了她的手往外走。
“就這在說吧。”走到距離院門有一定距離後,齊悅將手從齊月娟的臂彎中抽出來,開口疏離地說道。
第152章車間主任
齊月娟挑著眉,轉著眼,上下掃了齊悅一遍,而後噗嗤笑了:“不知不覺中悅丫頭長大了,也有人追求了。這一次姑姑可是帶了好訊息來的,你要好好求求我,不然我可不告訴你。”
面對齊月娟如同打量貨品一般的目光,齊悅本就不舒服,聽到她這番吊胃口的話臉色更淡了,張口反問道:“姑姑這次回來,難道不是因為爺爺病了來探病的嗎?”
聽到她這話,齊月娟面上閃過一絲尷尬:“家裡沒人給我訊息,我也是剛剛才知道老爺子生病了。”
齊悅不置可否地點頭:“爺爺看到你肯定會高興,他這會應該回家了,沒什麼要緊事,咱也回家,我還得給爺爺熬藥。”
說完轉身往回走,齊月娟忙追過去拉住她的胳膊:“姑姑這還真有要緊事,你先聽我說……”
“能要緊過給爺爺熬藥?”齊悅反問。
被她微涼的目光掃過,齊月娟心裡很不舒服,但還是按下怒火,扯著笑容道:“熬藥當然重要,但也不急這一時半刻。我要跟你說的真是好事,那件格子衫……”
齊悅抽出胳膊,扯了扯衣襬打斷她道:“我有衣服穿,對什麼格子衫不感興趣,對格子衫的主人也沒有興趣。”
齊月娟被噎住,再次打量眼前的大侄女,發現她身上的襯衣布料比自己拿來的那件格子衫不差,款式雖普通,但在腰身上稍稍掐了一下就變得別緻,也沒有掐得太過而顯得過於輕佻,一切都恰到好處,穿著齊悅身上,透著她這個年紀的少女特有的青春和美麗。
齊月娟眼底閃過妒忌,臉上的笑容散去,冷下臉叱道:“三番五次地打斷姑姑的話,齊悅你的禮數呢?”
望著對面一臉厲色的便宜姑姑,齊悅仿若看到齊老太太當面,這可真是一對親母女,同樣喜歡用身份拿捏人,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