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說要報仇,而是將牛二和賴狗子以及村裡的名聲當作明面的旗幟,到時攔下了他們一群人,他自然有法子奪下昨夜他簽名的那份文書,攔下袁老實一家人,甚至能給那位雷首長一些教訓。
眼裡閃過寒光,彭耀祖衝村民許諾道:“只要成功攔下他們,在場所有人計整工!”
這承諾一出,原本不太情願的村民頓時高興起來,齊聲承諾一定攔下外鄉人。
彭耀祖著急,懶得聽他們表衷心,直接揮手令他們立刻出發,自己則回家騎上腳踏車。
一路追趕,從天邊魚肚白追到豔陽高照,眼見就要抵達大隊,還是沒有看到袁老實等人的身影,彭耀祖急了,下了單車踹了同宗侄子一腳:“你不是說他們不可能走遠嗎?”
同宗侄子不敢躲,實實在在捱了一腳,哭喪著臉道:“叔,我也是猜測,我沒想到他們會走得這麼快。”
彭耀祖臉色陰沉得可怕,他回想他回到家不久,便召集村民圍堵袁家,這期間所耗費時間不超過兩小時,而對方帶著牛二賴狗子等人,就算有腳踏車也不可能都坐上車,所以除非昨夜他一離開袁家,他們立馬離開,否則他不可能追不上。
越想心越沉,越覺得昨晚整個就是個圈套,就是為了套住他和彭五。
回想那份他簽名的文書,想到那可能不是一份同意袁老實外出做技術指導的文書,彭耀祖頭上冷汗直流,握著車頭,抬腳蹬輪想要趕往大隊,不想一腳踩空,連人帶車一併摔倒。
更慘的是,倒地時腳踏車直接壓在他腿上,他忍不住慘叫出聲。
“叔,你沒事吧?”同宗侄子衝過去,本要將他身上的腳踏車移開,但看到他被腳踏車橫杆壓住的腿開始流血,不著痕跡地倒退一步,衝村民喊道,“大夥都別愣著了,快來幫忙把我叔弄出來。”
村民一哄而上,七手八腳一起使勁,彭耀祖怒聲大罵:“我的腿要是斷了,你們一個個都跑不了!”
聽到他的威脅,村民氣憤又不敢真撂車,齊心協力將腳踏車搬開。
同宗侄子這時湊過去扶起他:“叔,你的腿怎樣?我們大夥送你到鎮上醫治吧。”
彭耀祖就著他的手單腿跳起來,張口呵斥:“去什麼鎮上?去大隊,你騎上車帶我過去!”
同宗侄子苦了臉:“叔,我騎車技術一般……”但被彭耀祖森寒的目光盯住,他只好改口,“行,我儘量騎得平穩。大夥也跟上,咱們一道去大隊。”他朝村民招手。
“就咱兩,去那麼多人,是讓大隊以為我們是去造反嗎?”彭耀祖怒氣衝衝。
同宗侄子只覺得吞了一整根黃連,扭頭還想找倆墊背,但村民齊齊掉頭,不等他開口就往回跑,比來時速度還快。
“彭六子,你是不是也想丟下我。”彭耀祖聲音陰沉。
彭六子打了個冷戰,連連搖頭,殷勤地扶著他坐上後座,為了保險,他沒有騎車,而是推著車往大隊走。
好在離大隊所在的村落很近了,不到一刻鐘抵達大隊公社,他剛停了車,後車座上的彭耀祖就單腿跳下,瘸著腿地衝入公社。
“什麼,他們剛走?”
彭六子鎖好車後,慢一步走入公社,就聽到彭耀祖驟然提高的聲音。
“那牛二和賴狗子呢?他們是不是留在公社了?”
“什麼牛二賴狗子,我們沒見到,只有一位姓雷的首長和你們村裡袁老實一家,他們來公社蓋了一個遷出文書的公章,那文書上有你的簽名。”
“什麼遷出文書,我只是簽了同意袁老實去臨縣做技術指導的文書!”
“彭耀祖你什麼意思?那文書上白紙黑字地寫著遷出文書四個大字,你是眼瞎啊,還是根本不認字?這不認字,可是當不了村幹部……”
“不,不,我說錯了,是遷出文書,我口誤,我昨天喝多了酒,還有些迷糊。”
“彭耀祖,現在是春耕忙季,你還敢醉酒,是不想幹工作了嗎?”
“曹書記,我錯了,再沒有下次,您要是沒有別的訓示,我先回村組織工作了。”
聽到這裡,彭六子慌忙倒退,但他退得晚了,跟滿頭大汗跌撞而出的彭耀祖撞了個正臉。
“叔……”彭六子尷尬地打了聲招呼,“咱們現在回村?”
一言不發出了公社,彭耀祖臉色陰沉,他盯著彭六子道:“把你剛剛聽到的,看到的都給我忘了,否則……”
彭六子立馬搖頭:“我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看到!”
彭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