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千里,但兩人的感情反倒更好了。
是以,這隻新鷂子便有了個‘玉郎’的名字。
之後蕭南送信的時候也就時不時的差遣一下‘玉郎’,不過因為它們夫妻沒有同時出現過,所以許多人並不知道蕭南手裡還有一隻白色鷂子。
也正是當年的無意之舉,每當同時放出雪娘子和玉郎的時候,城中潛伏的獵手都會出現片刻的愣神,一時忘了射箭,讓白氏小夫妻順利透過。
這次也不例外,雨水先後收到了兩個信筒,只是玉郎身上的沒有加鎖,她這才能知道玉簪來信的原因。
蕭南握住那信筒,快步走回小院,進了堂屋,從袖袋裡摸出一串鑰匙,這些鑰匙大小、形狀都極相似,只在鑰匙柄上刻了字。
蕭南按照信筒小鎖釦上的字,順利找到相應的鑰匙,開啟信筒,抽出捲成小紙卷的信。
蕭南將信筒放在小几上,展開信紙,慢慢的讀著。
讀完信。蕭南的臉色鐵青,愣愣的望著地面發呆,心裡嘀咕著:“這到底是哪裡來的混蛋?竟然把藏在地窖裡的火器和子彈全都偷走了?”
蕭南眉頭緊鎖,握著信紙的手用力收緊著,經過最初的震驚、憤怒後,她的理智回籠,她開始重新思考整件事。
首先。前去偷盜的定不是一個人,山莊的護衛又不是吃素的。再說沒有幫手,那賊人也不可能將二十條火銃和一箱子彈運出山莊。
其次,賊人對崔家、或者說是對蕭南有些瞭解,或者說對方一直監視著榮壽堂,否則也不可能玉簪前腳剛去了山莊,後腳那裡就被盜了。
第三,那賊人或是他背後的團伙肯定有不法的企圖,若不然,他們好端端的為何要偷火器。
蕭南越想思路越清晰,她甚至將有可能去偷盜的匪人列了個範圍。
“來人。給我準備紙墨!”
蕭南將信紙丟進面前一盞沒喝的茶湯裡,墨跡迅速被水暈染,最後化作了一杯‘墨水’。
“是!”
穀雨答應一聲,端著個托盤走了進來,托盤裡放著幾張白紙、研好的墨、白瓷筆架。以及一支幹淨的紫毫筆。
穀雨跪坐在蕭南近前,將白紙鋪好,又將毛筆蘸足了墨水,這才雙手捧給主人。
蕭南直起身子,接過毛筆,伏在小几上開始寫信。
穀雨和雨水分侍兩側,兩人正襟危坐,雙眼平視向前,誰也沒有偷偷去看主人在些什麼。
室內很安靜,唯有沙沙的寫字聲。
一盞茶後,蕭南放下筆,雙手拿起寫了十幾行字的信紙,輕輕吹了吹,待墨跡幹了,她直接將信紙捲成了小卷,然後塞進信筒,上了鎖,吩咐道:“雨水,把雪娘子和玉郎都抱來!”
雨水應聲起身,快速的出了堂屋。
不多會兒,便抱著兩隻鷂子折回屋子。
蕭南將帶鎖的信筒系在雪娘子的爪子上,接著又隨便拿了個竹筒綁在玉郎爪子上,最後湊到雪娘子的小腦袋邊,低聲道:“去,把信交給玉簪。”
雪娘子極通人性的點點頭,然後又衝著玉郎叫了兩聲,緊接著兩隻鷂子齊齊揮動翅膀,直接朝門外飛去。
送走了兩隻鷂子,蕭南的心情依然沉重,家裡出了這樣的事兒,她也沒心思睡午覺了,一個人坐在堂屋裡沉思。
院外夏風輕撫,空氣中還有隱隱的誦經聲、撞鐘聲傳來,林木上的蟬兒也在賣力的鳴叫著,好一派安靜夏日的悠閒時光。
只可惜,如此好的氛圍卻被打破了,蕭南正悶頭想的出神,門外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誰在外面?”
蕭南眉頭輕蹙,接著抬頭的當兒,順便換了個坐姿。
“是婢子!”紅花的聲音自門外響起。
“有事?進來吧!”
蕭南晃了晃脖子,坐得時間太久了,她的脖頸都有些僵硬了。
紅花匆匆走了進來,草草行了一禮,來到近前,壓低聲音道:“夫人,婢子打聽到一個訊息,剛才有人來回稟聖人,說、說是武庫被盜了?”
蕭南一怔,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武庫也被盜了?”難道里面的火器也被人偷了?
紅花用力點頭,“沒錯,聖人聞訊後大怒,命人立時把武庫中尚署令及相關人等押來問話。另外——”
她話音一頓,表情有些為難的看著蕭南。
蕭南心裡一沉,難道還有什麼更不好的訊息?
她冷聲道:“另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