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南立在講臺前,緩緩說道:“新規定是專門針對高年級學生的。我不說,大家也知道,似咱們這樣的人家,小郎長到十三四歲便是大人了,有些事,也該通曉了。”
蕭南沒有明說是哪些事,但在座的都明白,有些貴婦不止明白,她也已經悄悄的做了準備。
比如給兒子送兩個嬌俏的美婢,讓夫君或是長子給小兒子講一些男女之事。
“是呀!”眾貴婦紛紛點頭。
蕭南繼續道:“另外,這個年紀的小郎也需要外出交際,騎射、踏春,亦或是三五好友去酒肆吃酒,孩子們會漸漸在這些交際中成長。只是,外頭的誘惑太多,咱們的孩子品性都是極好的,但倘或遇到一兩個‘萬事通’,引得他們入了歧途。孩子的一輩子也就毀了。”
這話說得推心置腹,只聽得在座的眾人連連稱是。
是呀,為人父母的,不怕孩子沒成就,就怕孩子走上歪路呀。
“那依蕭校長的意思,是加大對孩子們的管教力度,不令他們隨意外出、有機會接觸損友?”
有的貴婦聽了蕭南的話,聯想到積微學院嚴格得近乎變態的校規。不由得猜測道。
蕭南卻輕輕搖頭,“我方才說了,堵不如疏,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正是爭強好勝的時候,往往是,咱們越不讓他們做什麼,他們偏偏做什麼。哪怕他們表面上應承了,背地裡卻還是會去偷偷嘗試。”
蕭南頓了頓,總結道:“這種事,單靠外力的約束是不行的,須得孩子們自己意識到其中利害,才能徹底杜絕此類事情的發生。”
“嗯。有理!”
提問的那位貴婦慢慢點頭,其實,蕭南說得這些她也不是不明白,但還是那句話‘關心則亂’,牽扯到自己的骨肉,再理智的父母也很難狠得下心來管教兒女。
蕭南繼續道:“所以,對於孩子們。我們絕不能強制勒令,而是要諄諄引導,有時還要採取點兒特殊手段。”
這是蕭南第二次提到‘特殊手段’了,下頭的家長們很是好奇,到底是什麼手段。
難不成還要故意縱容孩子去花天酒地,然後讓他們知道了其中滋味兒,不再好奇,繼而避免被人引誘著走上歪路?!
不得不說。這些貴婦中並不缺乏聰明人,只見一個貴婦問道:“蕭校長的意思是適當的放寬對高年級學生的限制?”讓他們有機會接觸教坊、胡姬等狐狸精,隨後再適時予以引導?
蕭南綻開一抹笑意,讚許的點頭:“王娘子果然厲害,一語中的呀。呵呵,沒錯。我想過了,高年級的學生都年紀不小了,把他們硬生生的拘在學院裡,時間久了,他們也會心生叛逆。與其讓他們偷偷摸摸的去做些不好的事情,還不如由學院出面,讓他們光明正大的接觸一些誘惑,領班的夫子們隨時跟進,適時教導,不令他們被歹人教唆壞了……”
蕭南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家長們的表情。
大部分家長已經明白了蕭南的意思,但還有個別家長卻面露疑色——蕭校長這樣,不是要故意縱容孩子去學壞?!萬一哪裡出了紕漏,自家孩子真的學壞了,那、那豈不是……到時,自家孩子被毀掉的可是一輩子呀!
蕭南挑了挑眉,她說之前便猜到會有家長不同意,她也沒有直接解釋,而是喚來站在一側的麻衣小郎,“張郎,聽說你為了準備這出戏,還曾經跟著學院的父子去了教坊,著實見識了不少趣事,你來說說,你都有什麼收穫?”
麻衣小郎、也就是張郎,並不是學院的學生,而是學院的助教。
他的家境不壞,雖不是世家,卻也是一地豪富,年紀輕輕入了國子監,隨後又被崔家挖來當了助教。
他的年紀也不大,今年才二十歲,因為家中管教森嚴,在進京前,他幾乎沒有去過什麼娛樂場所。
進了京,直接被父親的摯友接到家中。
父親的摯友很盡責,對他的管教非常嚴格。
哪怕他入了國子監,那位長輩也是三不五時的前來探望,一旦發現了什麼不好的苗頭便直接給掐死。
是以,別看張童鞋在京城待了兩三年,竟是連西市的胡商酒肆都沒去過,更不用說什麼教坊了。
當初蕭校長把這個任務交給他的時候,他看完‘劇本’還覺得戲中的麻衣小郎太笨了,竟連忠奸好壞都分不清。
還有,他居然為了個低賤的教坊女而捨棄出身高貴的娘子,簡直就是蠢斃了,有木有?
但隨後,他跟著一位生性灑脫、喜愛娛樂事業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