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猶嫌稚嫩的小臉上露出鄙夷之色,涼涼的說:“我放肆?哼,我看放肆的另有其人吧。”
“你~~”
武五娘正欲訓斥,阿琴截過話頭,繼續道:“我知道,你又重新過上了金尊玉貴的生活,正在興頭上,滿心都想著如何回京、如何繼續富貴尊榮……當然這也沒錯,但是——”
尾音拖得長長的,目光灼灼的盯著武五娘,阿琴冷聲道:“還請娘子記住自己是怎麼來到刺史府的。”
說罷,她輕笑兩聲,笑聲中難掩嘲諷,刻意壓低聲音,低不可聞的提醒著:“你最好聰明些,郎君能把你弄到刺史府,自然也有的是法子把你趕出去,且還能讓你身、敗、名、裂!”
武五娘激靈靈打了個寒戰,想起郭別駕的狠辣手段,又想到某些事實,後背不禁生出一層密密的冷汗。
天呀,她、她竟然險些犯了大錯。
得意忘形呀,這些日子她真是過得太舒服了,居然失了警惕心,不該、真是太不該了。
武五娘是個識時務的,之前她能忍受小丫鬟的嘲諷,此刻為了打消阿琴以及她身後的郭別駕的疑心,她也能放下身段。
只見她五官扭曲了下,旋即咧開一抹不自然的笑,低聲道:“阿琴妹妹說的是,今兒是我錯了。不過,阿琴妹妹請放心,舅父交代我的事兒,我從不敢忘記。但現在崔郎對我仍有戒心,而我也終究只是‘客人’,並不是他的知心人,所以,那件事,仍需要時間。”
阿琴挑了挑眉,看到武五娘屈服,心裡暗爽到無以復加,臉上卻仍是一派冰冷,點點頭,道:“嗯,這件事確實不好做,否則別駕也不會費了那麼多的心血做準備……不過,‘不好做’和‘不想做’可是兩回事兒,還請娘子多多上心。”
一邊說著,阿琴一邊重新捉起拳頭。輕輕的幫武五娘捶著腿。
表面看著是小丫鬟在服侍主子,其實呢:“婢子倒是沒什麼,就是別駕哪裡……呵呵,咱們別駕是行伍出身,性子烈如火,且耐心有限,一月兩月能等,但時間久了~~”
剩下的話阿琴沒有明說。但其中隱藏的威脅卻讓武五娘再次打了個寒戰。
看來,那件事必須加緊了,否則她非但不能榮歸京城,反而會落得慘死異鄉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