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但重生這些年,她已經習慣了自己做主。行事作風也隱隱帶著幾分強勢,再讓她面對一個變得更加強勢、更有城府的男人,她真心不習慣。
就拿耿子西這件事來說吧,她已經將所有的情況都調查清楚,且提前做好了各種準備。原想著,直接將那些證據丟到耿子西和孫靈跟前,讓他們知難而退,自己在京城消失。
但是,崔幼伯卻不同意,他堅持要等著耿子西自己把事情鬧出來。然後給他們來個徹底的了斷。
蕭南還清楚的記得那天崔幼伯說話時的表情,是那樣的冷酷、那樣的森寒,那樣的睚眥必報。
只看得蕭南一陣心悸。直到那時,蕭南才明白一個道理,不管平日裡崔幼伯表現得怎樣溫文、如何沒用,他骨子裡都是純粹的古代人,且是個殺伐決斷、心狠手辣的古代男人。
女人可以對自己狠。而男人最擅長的卻是對別人狠。
相較於崔幼伯,蕭南覺得。她真是太善良、太心軟了。
最後,蕭南雖然心有不滿,但還是按照崔幼伯的意思,將那些證據交給了崔幼伯,讓他去處理這件事。
昨天,耿子西去衙門遞狀紙,這件事也如崔幼伯所願的鬧了出來,且比他預期中鬧得還要大。
蕭南看得分明,崔幼伯說起這場官司的時候,眼中閃爍的不是煩躁、擔心,而是興奮,一種從心底裡湧出來的熾烈興奮。
“……罷了,這次就聽他的吧!”
蕭南長長的嘆了口氣,將這些心事藏在了心底。
旁邊的玉簪和鐵娘子還在整理禮物,忽然,玉簪發現一個奇怪的東西,她看了看盒子上的標籤——榮國公府。
這是那位李家郎君送來的?!
玉簪抽開盒子上的緞帶,開啟盒蓋,一尺長、六寸寬、四寸高的盒子裡裝著一個烏金色的皮質長筒,長筒長約六寸、直徑約兩寸,筒蓋上還帶著一個鎖釦,鎖釦設計得極精巧,就像個假面一樣,鼻子凸起的地方是鎖眼兒,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這是個鎖具。
玉簪拿起長筒,下面還有兩把銅質鑰匙,她想,這應該就是鎖釦的鑰匙。
想了想,玉簪將長筒放回盒子裡,然後捧著盒子來到蕭南面前,“郡主,您看,這是李家郎君送來的生辰禮,婢子見識少,還從未見過這樣的物件呢。”
蕭南好奇,什麼東西是玉簪沒見過的?
要知道,玉簪掌管著她的私庫,而不是蕭南自誇,在她的私庫裡,收藏著成百上千的奇珍異寶,隨便哪一樣拿出來都能吸引不少眼球。
整日裡面對這樣的庫房,玉簪甚至比一些官宦人家的娘子還要有見識呢。
接過那盒子,蕭南也微微皺起眉頭:李榮這廝送了這麼個皮質長筒,這是要做什麼?還有鑰匙?
拿起鑰匙,蕭南將其中一把插進假面上的鎖眼兒,她輕輕一擰,咔嚓一聲,鎖釦順利開啟。
蕭南撥開蓋子,眯起一眼對準那開口,仔細瞧了瞧,什麼都沒有。她又將長筒翻過來,用力甩了甩,還是什麼都沒有。
李榮送個空筒給她?
蕭南額角抽搐,靠,一個什麼都沒放的皮筒,你上個毛線鎖呀。
真是吃飽撐的沒事兒幹,竟想著些捉弄人的把戲!
蕭南沒好氣的將蓋子重新蓋好,然後連鑰匙一起丟回盒子裡,“沒什麼,不過是個奇巧的玩意兒。待會兒和那些東西一起收進庫房吧。”
玉簪見蕭南臉色不善,也不敢多說什麼,答應一聲,便抱著那盒子回去繼續整理賀禮了。
直到玉兔東昇,崔幼伯才一臉倦色的回來。洗漱完畢,他還是習慣性的跟妻子聊聊天。
蕭南便趁機說了王氏請她幫忙管家的事兒:“阿涵下個月就要嫁人了,大嫂實在忙不過來。所以就託我幫她照看一下家務。”
崔幼伯對這些內宅瑣事並不關心,但想到此舉有助於拉近他們兄弟兩家的感情,便讚許的笑道:“好呀,大嫂既信得過娘子,娘子就好好的幫她管管家務。”
說著,他又話頭一轉,略帶幾分調笑的說道:“當然,娘子也不要太勞累了,咱們這邊還有一大攤子事兒,長泰幾個也需要娘子照看呢。”
蕭南點點頭。笑道:“我心中有數,不會顧此失彼的。”
夫妻兩個又說笑了一會,兩人都沒有提及京兆府的官司。很顯然,在這對夫婦心目中,那件官司不過是小CASE,根本不必掛在心上。
說了幾句閒話,崔幼伯從袖袋裡掏出一個精巧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