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呀。只顧著關心阿平,竟忘了阿沅也是個需要父母保護、庇佑的小嬰兒。
胡思亂想間,崔八已經來到了小傢伙的近前,他彎腰抱起奮力爬行的女兒,看到她白胖可愛的樣子,心裡愈發愧疚——他怎麼能因為女兒比兒子康健就忽略了她,他的阿沅,早在母親肚子裡的時候,他就滿心期盼著她降生了。如今託菩薩的福,阿沅健健康康的成長著,他、他竟因種種無關緊要的原因而忽略了她,真是太不應該了。
其實,崔八拜錯了真神,他最該感謝的是蕭南的桃源。
如果崔靈犀小盆友不是天天喝著桃源泉水、吃著桃源果品。另外還有蕭南時不時的攜帶她入桃源‘玩耍’,小傢伙哪能像現在這般早慧、康健?
如果不是因為小傢伙早慧,她早就忘了這個最近經常失蹤的阿耶,這會兒也更不會乖乖的伏在崔八懷裡。
“咦?老夫人,阿沅好像也長牙了呢。”
蕭南知道自己的提醒已經發揮了作用,如今崔八肯定在為錯過女兒的成長而滿心懊悔,她想了想,決定再添一把火。
“什麼?阿沅長牙了?”
崔八抱著沉甸甸的胖女兒,聽到這話,忙低頭仔細檢視,果然,在小丫頭咧著的小嘴裡,那粉嫩嫩的牙床上,他發現了一粒米粒大小的小白點兒。
“給我瞧瞧!”
老夫人聞言,愈加高興,連聲招呼崔八把孩子抱過來。
崔八領命,快步抱著女兒送到老夫人跟前。
老夫人上了歲數,所幸眼睛還不花,她接過小傢伙細細瞧了一會兒,高興的點頭:“可不是,還真長牙了呢,呵呵,你個小傢伙,不止學會了爬,還悄悄的長了顆牙……喬木呀,照小丫頭這個狀態,估計很快她就會叫人了呢。”
蕭南嘴裡連連稱是,心裡卻在偷笑,其實這段日子她一起偷偷的教女兒叫‘阿孃’來著。
因為崔靈犀,祖孫三個又笑談了好一會兒,一旁的裘媽媽見時辰不早了,再不去榮康堂,恐怕都要晚了,這才笑著打斷三人的談話,提醒崔八兩口子不要誤了時辰。
老夫人厭惡合浦院是一回事兒,但在大面兒上,還要顧及崔家的規矩和臉面,聽了裘媽媽的提醒,也催促兩人快去,“……阿沅就放在我這裡,你們先去那邊觀禮吧……別失了咱們榮壽堂的體面!”
這是老夫人一天之內第二次提到‘咱們榮壽堂’‘他們榮康堂’了,蕭南不動聲色,心裡卻默默記著。
兩口子一左一右的親了女兒一口,相攜出了榮壽堂,因時間不多了,他們沒有像來時那般步行,而是坐著榮壽堂的奚車,朝崔家中軸線行進。
車裡,夫妻兩個起初誰也沒開口,還是崔八,想到今日老夫人的不對勁,輕咳一聲,道:“娘子,阿婆似是有心事。”
真不容易,這你也發現了?
蕭南心裡默默吐槽,臉上卻扯出一抹笑,點頭道:“嗯,我覺得阿婆今兒跟往日有些不同。郎君,你覺得阿婆是為何事所擾?”
崔八沉吟片刻,緩聲道:“昨天我與六哥、七哥一起招待來客,期間,六哥和七哥都曾經找我單獨說話……”
說到這裡,崔八有些難為情的扭頭看了蕭南一眼,欲言又止,“聽兩位兄長的意思,他們都想——”
蕭南‘咦’了一聲,脫口而出,“六伯、七伯也找你了?”
也?
崔八聽出了問題,追問道:“難不成,也有人來尋娘子說話?”
蕭南點頭,想了想,斟酌著說:“大嫂,三嫂,大姑母還有隔壁都找過我,聽她們話裡的意思,好像對咱們的辰光院很感興趣。”
崔八長長的嘆口氣,一直以來,他都覺得崔家是世家門閥,傢俬豐厚,他從來沒有因那些阿堵之物煩惱過,更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家兄長會找他談論房產問題。
而且崔八弱冠後,依著崔家的慣例,家主會撥給他幾份產業,不是分家,只是讓他知曉些庶務,明白生計艱辛。當然,也有‘孩子大了,需要交際’的原因,總不能讓堂堂崔家玉郎因囊中羞澀而無法請友人吃酒、舉辦宴集吧。
但,四月初七過後,老相公和老夫人都沒有提及此事,就連阿孃,哦不,應該是大伯母也似忘了這一遭,並沒有幫他爭取。
這種被人忽視的感覺,讓崔八真實感受到了‘何為過繼’,也讓他看清了事實:從今以後,他不再是阿耶阿孃的兒子,只是個隔房的侄子。
蕭南也附和的嘆了口氣,疑惑的問崔八,“郎君,咱們是晚輩,又早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