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說得很輕巧,可到底有什麼好的法子呢?
蕭南託著腮,眉頭緊鎖,默默的想著辦法。
這時,玉竹匆匆的走了進來,草草的福了一禮,道:“縣主,王大郎君命人送了信來。”
蕭南抬手,“給我吧,送信的人呢?”
玉竹跪坐在蕭南榻旁,低聲道:“唔,也是不湊巧,送信的人原本還想多跟婢子說兩句,但抬眼卻看到六少夫人的弟弟柳家郎君來了,送信的人害怕被他認出來,放下信便匆匆的走了。”
柳思安來了?
蕭南一邊低著頭拆信,一邊想著,他怎麼來了?
等等,前天、昨天接連下了兩天的大雨,聽說京中數個坊都遭了水患。而柳氏百草廳的庫房,好像就在受災嚴重的升道坊。
難道——
想到這裡,蕭南加快了拆信的動作,她唰的抖開信紙,一行行仔細的看著。
果然,王佑安在信裡,簡單的將柳家在升道坊的倉庫被淹、數千斤的草藥盡毀的訊息說了一遍。隨後,他還隱晦的提出,受此劫難,柳氏百草廳即使不倒閉,也很難支撐。
並且,在信裡,王佑安用非常篤定的口吻說道,“柳四性子急躁,且目光短淺,極有可能勸說家裡將鋪面賣掉。
另外,王佑安還建議蕭南,說百草廳的位置極好,且經過這些日子的經營,藥鋪也著實有了幾分名氣,若是能接收過來,好好經營一番,定有極大的發展空間。
蕭南讀完信,將信紙疊好,隨口問道:“送信的人可曾說了什麼?”
玉竹搖頭,“沒有,婢子剛剛說了兩句,在門口伺候的穀雨和小滿便回稟說柳家郎君來了,已經被管家安置在隔壁的客房裡,那送信的人一聽,便變了臉色,說自己常在鋪子裡幫忙,曾見過柳思安幾次,若被他看到,恐壞了縣主的大事,所以就——”
蕭南點頭,打斷玉竹的話,繼續道:“唔,我恍惚聽說六少夫人在安善坊有一處山林,佔地足足有上百畝,只是田地不多,出息很少,六少夫人早就想將它脫手。”
玉竹不解其意,但還是乖乖的回稟道:“縣主記得沒錯,那處山林是六少夫人陪嫁裡的唯一田產,婢子記得六少夫人還曾經在您面前抱怨說,說家中長輩偏心,比她長一歲的姐姐得了京郊上百畝的良田,她卻僅得了個山林。雖然都是號稱百畝,但良田跟山林哪能一樣?”
蕭南曲起手指,輕輕敲著一旁的几案,良久,才又笑著說道:“嗯,知道了,你告訴王大郎君,我在崇仁坊有一個鋪面,兩樓兩底,雖不如百草廳的鋪面大,但貴在位置好,四周皆是進京趕考士子們租住的旅店……若是六少夫人有意,我願將崇仁坊的鋪面換給她,除了百草廳、還要加上安善坊的山林。”
玉竹擰著眉頭想了想,努力在腦海裡描繪出縣主那套產業的大概情況。
想了好久,她才勉強點點頭,崇仁坊的鋪面地段雖好,但面積小了些,開旅店太小,開酒樓或者茶坊卻又只能做中低檔的,獲利太少。
而百草廳呢,位於西市,地段又好、鋪面又大,單從鋪面的情況來說,兩處產業價值相當。
可,縣主還想要安善坊的山林,估計柳家未必肯答應呀。
思及此,玉竹擔憂的提醒道:“縣主,六少夫人雖逢次大劫,藥鋪元氣大傷,但鋪面和信譽還在,如果拿它來換崇仁坊的宅子,六少夫人還有可能答應,可再加上安善坊的宅院,就、婢子恐怕以六少夫人謹慎的秉性,她未必會答應呢。”
蕭南笑得極為燦爛,把信重新放好,道:“呵呵,這就要看王大郎君的本事咯。對了,你可以提醒他一句,就說咱們家的六郎君尤善交際,經常和士林學子、遊學才子在一起吟詩作對。”
這也是小柳氏經常吹捧的事兒,呵呵,既然喜歡跟士子們混在一起裝才子,想必會很喜歡有個聚會的場合吧?
再加上有崔薇那個穿越同仁,她若知道有這麼個好宅院,定會極力勸說哥哥嫂子交易。
蕭南揉了揉額角,她甚至能猜到崔薇妹紙拿到鋪面後,會有怎樣的計劃——唔,開個茶館,弄個說書人,創作幾本膾炙人口的經典段子讓說書人講給客人聽?四大名著、金庸古龍、網文言情一網打盡?
蕭南果然有夠了解這位庶妹。
稻香院裡,柳思安隨意的胡坐在方榻上,一手端著茶盞,一手敲著憑几,催促道:“阿姐,你倒是給個主意呀?到底行還是不行?王佑安那小子還等著回話呢。”
小柳氏比弟弟謹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