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件事明明很簡單的發展,非要拖沓十幾章,讓人反感。
第41章
由奪權引發的負面影響更廣,其內容也發生了較大變化。隨著時間的醞釀推移,政局依舊模糊不明,不安份的人都慢慢浮躁。六八年下半年起,隨著全國省級革委會陸續建立,在已經成立革命委員會的地方,必須領導群眾進行本單位的鬥、批、改。大革命也從最開始的文鬥,發展成以武鬥為主了。
何為文鬥?何為武鬥?不是跟你鬥詩詞比武,文鬥手段還算溫和些,只是把批鬥的人拉到建好的臺子上,紅小兵炮語連珠的公列各種罪名,下面的跟著一起討伐,最多隻是按著被批鬥人的脖子鞠躬,不會有更進一步的身體攻擊。可發展成武鬥人就受罪了,拳打腳踢跪石子磚頭都是輕的,玻璃碎渣才叫痛苦。
夫妻間的舉報,同事間的舉報,甚至是學生舉報老師。還有紅衛軍頭頭間的不服矛盾,手持紅黑棍的紅小兵,也因為派別不同,相互之間的鬥毆掙勢。整個新和縣也一片混亂,路上隨意的行人間對話,也上綱上線對語錄口號,紅寶書主席語錄成了通行令。對不上號,很可能就被認為的是反動份子,抓住戴高帽接受群眾激情批鬥。
這種生活氛圍,處處都帶著濃濃的政治色彩。不走正途的氓流一番鑽營,成了洗心革面的正面典型人物,滿嘴的上綱大義,耀武揚威的喊著革命無罪造反有理,神態激昂的打著無產階級革命的幌子,行著霍霍之事。外面太亂除了必要情況,馨妍基本都在家裡守著。初中二年級還能見到課本的樣子,下學期和初三教育局甚至躲著連書本都不敢印刷。
軍為主文為魂,少了教書育人,談何的道和德。家國國家,有家才有國,有國才有家。國家混亂小家也安穩不到那去。大城市除高中的年輕人,不是當紅小兵就是插隊去了農村,能留下的人只佔少數部分。而小縣城裡的高中的已經全部停課,戴上紅袖章,跟著一起鬧無產階級革命,初中畢業的人要麼也入紅小兵,要麼就在家裡閒賦。
工廠和國企單位,停工停業整頓內訌,工作都只能說混日子。馨妍初中混畢業也才十二歲,沒法繼續讀高中,乾脆的留在家裡,足不出戶的照顧父母衣食,打理家裡的家務活。儘量讓父母每天回來,都能在舒心的環境中吃頓安穩飯。人的心力是有限的,一旦過度緊繃著神經,身體早晚都會垮掉。
這幾年爹孃也在迅速衰老,六十幾歲的人頭髮已經花白大半。每次看到爹孃的白髮,馨妍都心酸難耐。沒有補品補藥,甚至於吃一頓肉都非常艱難,馨妍手裡再多的養生方子也無用武之地。破四舊女工行不通,教育局都在這場運動波及中躲了,馨妍會的琴棋書畫更不能透露,否則一頂資本家小姐做派,鳳家就再無寧靜之日了。
國家甚至不准許小商販的存在,廚藝和糕點方子傻子才會白白獻出去。就算交出去,也不見得鳳家就能得到好,馨妍心灰,除了窩在家裡偷偷看醫書,她真的什麼都做不了。爹爹的身體還算硬朗,可孃親身體本就病過很長時間,後來心胸開闊身體好了些,但傷了的底子更要好好養著。
從大石村搬進城裡沒安慰幾年,這亂糟糟的日子由不得人不心力交瘁。可曲紅霞瞞著馨妍父女硬是撐著沒吭聲,鳳天幸就在醫院裡上班,醫院的藥房裡除了以前存的普通草藥,西藥基本也空的差不多了。有病人看病,西藥也就只能開止痛片。身體如強弓之末,病倒只是時間問題。當百貨大樓的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急衝衝的拍鳳家大門,聽了過程的馨妍臉色瞬間臘白。
原來是今天紅小兵帶人抓住一對男女,口口聲聲說兩人亂搞男女關係。主席他老人家說了,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做為**社會,這種流氓行為就是千夫所指受人唾棄。就是男女雙方家人出來證明兩人相親定了理,也被一同指責包庇,一起拉到臺上批鬥。青年男女總有些不可言說的心思,幾個戴紅袖章的男女,硬是給被捉到的男女剃了陰陽頭。
如果這是這樣就罷了,也不知是不是女的反抗幾句,一個大姑娘竟然被當眾撕了上衣,袒胸露乳的掛上一雙破鞋,毫無一絲尊嚴和顏面反捆著手臂,被一切激昂的紅小兵含著口號批鬥。被如此的糟踐,就是女人的家人都哭的恨不得死去,更何況是當事人,咬破了嘴唇直接一頭裝死在批鬥臺。紅的白的順著臺子蜿蜒流動,扭曲的五官和睜著血紅死不瞑目的雙眼。
圍著看的人當場嚇暈過去的人批就有幾個。批鬥臺就在在百貨大樓前面的路段,臺子上的側邊斜對著二樓生活區的櫃檯。本皺眉憂慮的曲紅霞跟送信的事在窗戶上看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