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我與師父還是有些緣分的。”姬夏陌笑著將茶推到笙空面前。
“師父從何處來?怎會知道我們的落腳之處?”房藺君不動聲色的詢問。
笙空飲了一口茶水,表情淡然平靜。“貧僧從柏府而來,能尋到姬少俠並不是難事。”
姬夏陌喝茶的動作一頓,表情微妙,屋內的氣氛一時凝結。片刻,姬夏陌將茶飲盡,笑望笙空。“師父既然找到我,想來也是來聽我一個解釋。”
笙空一向平靜的眉宇似有笑意拂過。“姬少俠聰慧絕倫,貧僧相信少俠為人,自然願意聽少俠與貧僧說道說道。”
凝結的氣氛瞬間輕鬆下來,姬夏陌笑意盈盈的為笙空填上茶水。“在我解釋之前想問師傅一句,柏府之事,師父可曾插手?”
“貧僧受柏施主相邀前去府內驅除邪祟,卻見少俠符籙,貧僧覺得,在解下符籙前還是來見少俠一面為好。”
“夏陌在此替陳州百姓謝過師父手下留情。”姬夏陌起身拱手作揖。“陳州遭難並非天意,而是人為。百姓口中的瘟疫實則是屍毒,要想解這屍毒,必先要找到煉屍之人,尋到屍王,才能找出解毒方法。”
笙空點頭“貧僧已經去過災民區,屍毒極為兇殘,若屍毒不解,怕是用不了多久,整個陳州將會殭屍暴動。”
“尋找屍毒解藥絕非輕易只之事,那些災民怎能等得起?師父可知,除了那屍毒,災民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
笙空沉吟片刻,眸中閃過了然。“糧食。”
姬夏陌笑了,再次拱手“所以,夏陌再次謝過師父救災民與水火。”
笙空放下水杯,平靜的聲音中已有鬆動。“可是你這般做也是不妥,修行之人最忌諱便是天道因果。”
“師父放心,我只不過略施小計懲戒一番,並不會傷及他人性命。”
笙空點頭,不在言語。確定笙空真的不會同自己對頭幹,姬夏陌也暗暗鬆了一口氣。如果笙空真的愚昧拿所謂的正義與他作對,兩人難不保會掐起來,論修為,姬夏陌根本不夠笙空看的,如今的情況,已經容不得姬夏陌再去樹敵。
“師父可有落腳的地方?若沒有,不如就在此住下。”姬夏陌‘好心’建議。“如今陳州情況兇險萬分,師父同我們一起住著,如果有什麼事也可以相互照應些。”
笙空想了想,心知姬夏陌說的是事實,便也沒有拒絕。“好。”
天色漸暗,洛舞樓內燈火通明,酒香浮動,殷慄懶洋洋的坐在房樑上,無聊的晃著兩條腿。
他已在這裡呆了幾天了,殺人放火的事沒敢做,但裝神弄鬼卻沒少幹,嚇跑了不少來尋歡作樂的男人,如今這洛舞樓內也冷清了不少。
嗅著杯中的酒香,殷慄漂亮的眉眼中添上了淡淡朦朧醉意。以前她生時最愛酒,死後修成了魅,沒了實體又碰不得,最後乾脆眼不見心為淨。
自與姬夏陌簽了契,有了身體,虛無中飄了千年,嘴饞的厲害,一時便有些把持不住,
眯眼看著紅燈下的紙醉金迷,殷慄有些失神。一處冷清的暗角,一雙冷厲的鷹眸直刺刺的盯著房樑上的那抹暗紫,猶如深淵的眸底洶湧著不明的暗湧。
半醉的殷慄只覺渾身一寒,像是被盯上的瀕死獵物。醉意減了幾分,殷慄起身,目光尋著那抹冷意追去,卻並無所獲。
搖了搖暈眩的腦袋,殷慄輕舒一口氣,衣裙揚起,輕飄飄的從房樑上飛下。
‘時間差不多了,該幹活了。’
黑暗中的樓閣上,半輪明月灑下一片冰冷的蒼白。百鉺遙望著一片星光中的一抹,想象著少年趴在窗前的模樣,冷寂的眼底閃過淡淡的溫柔。
司傅鏡裹著寬大的斗篷走近,臉上帶著掩飾不去的怒氣。“陳州如今大亂,不是你該呆的,跟我回離九門。”
“我不回去。”漠然拒絕。
“你呆在這裡做什麼!我已查到夏鍾在沐陽城周邊留下過蹤跡,那是房樂閣的地界,一旦被他們得知你的存在,整個江湖就沒有你的容身之處了。”
“夏鍾我會殺,房樂閣,我也不會放過。”百鉺收回視線,淡淡的望向司傅鏡。“有沒有我的容身之處我根本不在乎,我想殺的人,誰都留不住。”
“你!”
“你回去吧。”百鉺轉身背對司傅鏡。“以後凡是關於我的私事,不要再來找我。”
“混賬小子!!”司傅鏡怒叱,滿臉憤怒。“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自尋死路卻視而不見。”
“我喜歡上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