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弟,大王真的沒有責罰你們當中任何一個人嗎?”張沙坐在椅子上,皺著一臉思索起來。
就算不是親眼所見,但聽聞自己的兒子被猛虎咬死,有哪個當父親的不生氣?林嵐和蕭雲都是外人,就算這件事真的是景池咎由自取,但大王也沒有理由這麼輕易就放過他們,還是說,大王太能忍了?
“非也,非也,依我所看,大王是看重了林嵐的皇商身份,再者,此事的確是景池皇子咎由自取,大王若是執意懲罰林嵐,未免太過勉強。”華雲思考一陣,出聲道。
眾人聞言,將目光放到端坐於一旁的青袍少年身上,他精緻如玉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似乎凝結著一層薄霜。察覺到眾人的視線,少年抬眸,一雙黑眸深邃攝人。
“此事無需再提。”淡淡地說了句,視線移到一旁,“張黑大哥,聽聞日前你曾經到山上的山莊一趟,可有什麼發現?”
大王的心思,君蘭現在也猜不透,既然大王有心要放過她,她也無必要繼續招惹大王,此事只能暗中調查。
“林兄弟說的是山頭上那空置已久的山莊?”張黑微愣,然後如實將當日的情況告訴君蘭,和蕭雲自己說的差不多,他們因為和陳老闆認識才能將山莊買下來,他們也是經商的,買下山莊是因為這裡離華陽城近,方便日後行事。
“林老兄,莊二莊主他們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交代完畢,張黑疑惑地問道,“我當日與莊二莊主,還有蕭三莊主在山莊內交談了一個時辰多,我張黑雖然不是什麼學士儒生,見多識廣,但也看得出莊二莊主他們為人正氣,絕不是什麼小人,而且,四弟還和蕭三莊主較量了一番,難分高低,想必莊二莊主他們定是學武之人。”
君蘭輕蹙眉,眸色加深,“秦皇和蕭雲打成平手?”
“是啊,那小子現在就在山寨裡苦練著,說什麼下次要再和那三莊主比武一番,要不要我幫你抓他過來?”張峰說著就要起身行動,卻被君蘭打斷。
“無需麻煩。”頓了頓,君蘭望向張黑,“山莊內除莊寒二人外,還有一個大莊主?”心臟重重地跳了一下。
張黑沒發現君蘭的異樣,道,“的確如此,莊寒莊主自稱是二莊主,想必定有一名大莊主,不過我當日並沒有看見大莊主,冒昧之下也不好突然詢問,林兄弟可有想到什麼異狀?”
“沒有。”君蘭搖搖頭,交代張黑、華雲等人將牧場的事處理好,獨自起身走出大廳,迎面而來的陽光照落在臉上,微微發痛,清風掠進心頭,卻讓心底更加凝重。
由於景池突然遇害一事,牧場內的賽事被中斷,如今,景池的屍體已經被處理好,大王下令,任何人都不得再提此事,所以,外人並不清楚賽事中斷的真正原因。
君蘭在牧場內巡視一圈,卻不知不覺地來到了馬房前,將自己的馬牽出來,抬首望向那方的山頭,眯了眯眼,動身上馬,只聞一聲馬嘯,眼前的景物迅速後退,勁風吹打著面板。
牧場位於華陽城外的山頭下,四面都是高山樹林,鮮有房屋的出現,然而在其中一座山頭上卻屹立著一間面積頗為偉雄的山莊,與四周的綠樹形成強烈的對比。
山莊內的規模絲毫不遜色與城中豪宅,雖然年久失修,但不難看出當初的富貴,此刻,山莊的大廳內正坐著三個人,其中兩人便是剛剛回到山莊內的莊寒、蕭雲兩人,另一人端坐在陰暗中,身穿著暗色的大袍子,上半張臉被漆黑色的面具所遮擋,只能看見他的下巴尖削、優美,一張紅潤的唇輕抿住,一呼一吸間帶著陰沉壓人的氣勢。
“嗯?”蕭雲突然疑惑一聲,目光飛快地往大廳外掃去一眼,揚了揚眉,開聲道,“今天這件事,應該就這樣完了吧,那大王不會秋後找我們算賬吧?”
“應該不會。”莊寒想了一陣才說道,“大王根本無意追究景池的生死,他的主要目的恐怕是要懲罰眾多皇子。”
“大王這當老爹的也太無情了吧,自己的兒子都被猛虎咬死了,他居然一點關心的意思都沒有,他的那群兒子也是,兄弟都死了,還有心情在哪鬥嘴,哎呀,皇家果然是無情啊,大莊主,你說對不對?”蕭雲莫名地將話題移到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沒有張唇,面具下露出一雙噙著冷光的眼睛,被他看一眼就如同被寒風吹割一般。
見他又不打算理自己,蕭雲聳了聳眉,掃了門外一下,微微揚聲道,“那景池還是愚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以為憑他自己一個人就能將能把那頭打老虎殺掉,真是可笑!活該他被老虎一口一口地撕碎,那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