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和杜姨娘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只每月按例送來一點糧食和吃食,根本不夠果腹,平日裡也沒個進項,杜姨娘和她身邊的杜媽媽也只能靠著以前的一點體己銀子改善生活,後來又開始靠典賣首飾過活。
不幸的是,杜姨娘半年前就得了重病去了,杜媽媽也在杜姨娘快要死去的半個月前從自家主子那兒得了自個兒的賣身契,得了自由身,三兩下收拾好了行李匆匆回老家去了,最後只留下蘇寒這個小姑娘帶著一個小丫鬟繼續生活在這莊子裡,自生自滅……
那日子過得是一天比一天差,早就營養不良了。
這不,前兩天,蘇寒得了風寒,小丫鬟說沒銀子給她買藥治病,就這麼拖著,最後活活熬去了一條命!
蘇寒低嘆一聲,突然想到什麼,眼睛沉了下來,罷,當務之急還是先養好身體,否則也是白搭。
至於那個丫鬟……左右她的賣身契還在自己手裡捏著,以前那個原主單純善良,有些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深究,換了她來看看,想得美。
不過也不急,那丫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吃了我的全部給我吐出來,呵。
這般想著,蘇寒又看了看四周,有些狐疑。
這原主剛走不久,怎麼沒看到她的鬼魂來著?難道這麼快就去投胎了?
也是!
看得出,原主雖過得清苦平淡,但也沒什麼遺憾、怨恨,也沒什麼放不下的,死了自然就會去投胎。
嘆了口氣,蘇寒自言自語:“小蘇寒,去投胎了也好,你下輩子投個好胎,平平順順的過完一生。”
腦袋還有些昏沉,有些口渴,蘇寒攢了攢力氣,起身下床到桌旁倒了一杯冷茶喝了好幾口,感覺身子舒服多了彷彿開始好轉了,便不再多想,回了被窩熟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
次日清晨,蘇寒舒舒服服的睡在床上,迷迷濛濛之間感覺屋外已經放晴,隱約還能聽到鳥兒的叫聲,一切都是好的開始。
開啟房門,蘇寒便看到她的丫鬟小環端著一個盤子慢慢走了進來,小環將盤裡的食物放到桌上,嘴裡道:“小姐,過來用早膳吧。”
蘇寒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安靜的走到桌旁坐下來,開始優雅而快速的將碗裡的食物塞進肚子,食物雖然簡陋,但天大地大吃飽最大,吃飽了,才有力氣搞事情,或者說,秋後算賬?哼哼。
小環收到蘇寒那個冷淡的眼神,猛地一哆嗦,頗有些心虛,隨即暗暗搖頭:不可能,這兩天小姐一直病著,怎麼可能知道她悄悄吃獨食,給自己開小灶。
小環的神色蘇寒看在眼裡,不過並沒有放在心上,有了懷疑又如何,早和晚的區別罷了。
這般想著,蘇寒淡淡的垂下眼眸,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淡笑,繼續喝著碗裡的稀粥,那成竹在胸的模樣更是讓小環這個心裡有鬼的人越發的坐立不安起來,越發直覺有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可絞盡腦汁小環也想不出究竟會發生何事,心裡急得冒泡,同時又有些僥倖心理,也許能逃過呢?
在蘇寒看來,這……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
吃完早飯,蘇寒站在院子裡,將小環叫到屋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小環,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聽著蘇寒淡淡的詢問聲,小環心裡的不安感愈發明顯,身子忍不住抖了抖:“回小姐的話,奴婢10歲那年被心善的小姐買下,帶回了莊子裡,至今也有六年有餘。”
蘇寒點了點頭。
“哦,六年了,說起來這時間也不短了,六年前你爹孃想賣了你好攢銀子給你弟弟治病,我見你可憐便央求姨娘將你買了下來,免去了你即將被賣入青樓的慘境,畢竟,若當時沒買回你,以你現在的年紀早就自梳成為那花樓裡接客的一員了……”
聞言,小環臉上很不好看,頗有些難堪,似乎對蘇寒提起的這個事情羞於提起,那是她最想忘記的回憶和過去。
“奴婢謝小姐救命之恩!”
小環有些不情願的說道。
蘇寒微微笑了笑,繼續道。
“嗯,救命之恩是該謝,可是,小環,我有一點不明白,我既然是你的救命恩人,那你又是怎麼報答與我的?時不時的陽奉陰違、偷工減料、偷奸耍滑?還是時不時地揹著我這個主子行那雞鳴狗盜之事,嗯?甚至在你主子我緊急需要銀子買藥治病的時候,你還在偷偷地躲到一旁數你藏好的銀子?”
蘇寒一想到因為面前這個自私貪婪的丫鬟,讓原主陰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