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喝醉了,回乾清宮歇息吧。”他身邊的內侍手忙腳亂地勸說道。
楊奕用力將人甩開,搖頭道:“朕不回去,就不回去!”
“皇上,您真的醉了……”他的身邊人也是沒辦法,只得硬著頭皮勸。如果換個妃嬪,皇帝要留下非高興壞了,哪用得著再把皇上帶回去?可偏偏對方是皇貴妃,她又在一旁盯著,見她表情冷淡,似乎他們不把人帶走不罷休,他們就只得想辦法把醉了的皇帝弄回去了——宮裡沒人不知道皇帝對皇貴妃是個什麼態度。
“朕不走,朕就是不走!”楊奕含糊地說著,忽然轉身一撲,一下子撞到了魏雲清身上,將她撞了個踉蹌,差點雙雙跌倒。
內侍們嚇了一跳,趕緊衝過來扶住楊奕。
楊奕卻抱著魏雲清不撒手:“雲清姐姐,我不走,我要留在這裡,我要跟你一起睡!雲清姐姐,別趕我走,求你了……我保證什麼都不做……頂、頂多就親一下,就一下!”
楊奕的話說得在場的宮人們尷尬不已,偏偏魏雲清沒什麼表情,用力拉下了他的手,把他往外一推,丟入了內侍堆裡。
“你們帶他回去吧。”她面無表情地說道。
內侍們訥訥應是,忙帶著掙扎不休的楊奕向外走去。楊奕手腳亂動,可畢竟喝多了,內侍們稍用了些力氣,就將他帶了出去。
被帶出去的時候,他還在不停嚷嚷:“真的,我真的不碰你……就親一下,摸一下……其他的我都不做,都不做……”
魏雲清沒去送,等人一走,就讓藍田也出去,把門一關,繼續睡覺。
第二日一早,魏雲清起來時發現自己的病又反覆了,因為昨晚上的鬧騰,她有些著涼,一邊咳嗽一邊把楊奕罵了一通。
綠翠服侍她梳洗時,藍田在一旁欲言又止,魏雲清道:“藍田,你想說什麼說便是,我又不會打你。”
藍田這才說道:“回娘娘,昨夜皇上回去後沒多久又過來了,就待在您的寢室外頭,拿被子裹了縮了一宿……”
“是啊是啊,娘娘,怎麼勸都不肯走呢!”綠翠也補充道。
這事魏雲清還真不曉得,哭笑不得:“他還真是醉得不輕啊,人呢?”
“一早就走了。”藍田道。
“不用管他。”魏雲清搖搖頭,既然楊奕沒進來打擾她,她也懶得理會他了。
綠翠看看魏雲清,低聲道:“娘娘,奴婢怎麼覺著皇上這樣有些可憐呀……”
魏雲清瞥了她一眼:“他自找的。”
知道魏雲清不高興她提這個,綠翠吐了吐舌頭,不敢再做聲了。
魏雲清本以為事情就這麼了了,誰知午飯剛吃完沒多久,楊奕新任命的提督太監石大義就帶著聖旨過來了。
“他又想做什麼?”魏雲清一點兒都沒有要接旨的意思,該幹嘛還是幹嘛,表情不耐煩。御醫早上又來過了,給她多開了一副藥,她現在身體不舒服,又要吃苦得要死的中藥,還不能加糖,真是分分鐘想抓個人來遷怒的節奏。只能說,這石大義是撞槍口上了。
石大義非常清楚這兩人間的詭異關係,當下笑眯眯地說道:“回娘娘,老奴是來宣旨的,至於旨意,您聽了就明白……”
“我不聽。”魏雲清打斷了他。
石大義僵在那兒,心裡長吁短嘆,早知道這是個苦差,他還真是不如不當這提督太監呢。
他溫和地開口:“娘娘,這是聖旨,您可不能不聽的。就算您不聽,這旨意已下,已不可更改,您真不想知道這裡頭寫了點兒什麼嗎?”
“不想。”魏雲清果斷搖頭,抬手招呼藍田,“藍田,我們下會兒五子棋。”
藍田不動聲色地看了石大義一眼,有些可憐他,不過她是延禧宮的人,自然不會胳膊肘往外拐,忙拿了棋過來笑道:“娘娘,奴婢下不過您,您可要讓讓奴婢。”
“你且放心,今日我腦子昏昏沉沉的,你一定能下過我。”魏雲清笑道。
“那奴婢可就放心啦。”藍田笑著將棋盤在魏雲清跟前擺好,很快兩人便開始了對弈。
被晾在一旁的石大義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半天后他一狠心,自顧自開啟聖旨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貴妃魏氏雲清美麗端莊,尤勝仙人,貞靜持躬……宜當母儀天下,以冊寶立爾為皇后,統帥六宮……”
這是一則冊封魏雲清為皇后的聖旨。
石大義以最快的速度將聖旨唸完,才笑望向魏雲清道:“恭喜皇后娘娘,冊封儀式將於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