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忘記宮外的一切,怎能還惦記著外頭呢?這宮裡的女人,可都是皇上的女人,您若總想著外頭的事……或人,這可是亂了宮裡的規矩!”
魏雲清睨了鄭祥一眼,她知道他很清楚她與晏如松之間的糾葛,他說出這樣的話雖不知道具體目的,但明顯是想要離間她和楊奕的關係,說她水性楊花,進了宮還跟宮外的男人藕斷絲連,不清不楚。可她完全沒有解釋的意思,只因她並不在意。
“那又如何?鄭公公莫非忘記了,您又不是皇上,也輪不著您操這份心。”魏雲清無所謂地說著,扭頭看向綠翠,將手中的桂花糖遞過去,“來,綠翠,你也吃一點,我可不好意思佔了你的糖全吃完。”
“這……娘娘您全吃了也沒事,奴婢房裡還有呢……”綠翠小聲說著,臉色隨著越來越輕的語調而變得通紅。
“這不這兒沒麼?來,別客氣,還有藍田,你也來點。”魏雲清眼一抬又去招呼藍田。
“是,奴婢多謝娘娘。”藍田知道魏雲清隨意慣了,也不在這件事上與她推讓爭執,笑著應下,拿食指和拇指夾了一顆桂花糖,送入口中。
綠翠見狀,也跟著拿起兩顆糖,心滿意足地送入嘴裡。
鄭祥見三人旁若無人地吃起東西來,心中已滿是怒火,可面對此刻在宮中地位依然穩固的魏雲清,他卻什麼都不能做,只得握緊了拳頭,隱隱帶著不甘地看著魏雲清。
這時,乾清宮宮室大門開啟了一道縫,楊奕從門口探出個頭來,狀若虛弱地對魏雲清道:“雲清姐姐,你……進來吧。”
“皇上!您怎麼起來了?你的身子可還得躺著才能恢復如初啊!”鄭祥面色微變,忙幾步趕過去,想勸說楊奕回屋子裡去。楊奕裝病的事是他出的主意,楊奕正好厭倦了每日早起讀書的日子,而鄭祥也不願他如此用功,又與魏雲清太過親密,這便臨時出了個這樣的主意,指望著楊奕能多“病”個幾天,等再度對讀書失去了興趣,這事兒便能圓滿解決了。
可沒想到魏雲清只是在門口說了幾句話,楊奕便忍不住來開了門。在楊奕裝病前,鄭祥對他千叮嚀萬囑咐,只讓他當做沒聽到外頭的動靜,不管出了什麼事兒都不要出來,未料他竟如此經不住事兒,如此輕易便被魏雲清激了出來。
“鄭祥,你先退下。”楊奕在裡頭已經猶豫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才下定了決心出來。見魏雲清就在不遠處冷眼看著自己,楊奕心裡一瞬間又起了退縮的心思,但默唸著“不能讓雲清姐姐看不起我”,他終究止住了想要關門躲回去的衝動,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多給鄭祥。
見楊奕終於出來,魏雲清心中稍感安慰,好歹楊奕這個人還不是真的沒救。因此見他讓想要攔路的鄭祥也退下,魏雲清這才慢悠悠地走了過去。
見她走至跟前,楊奕低了頭不敢直視她,只低聲道:“雲清姐姐……我……你先進來吧。”
魏雲清點點頭,走過楊奕特意讓開的空間,後者隨即將門關上,不讓其餘人窺探到宮室內即將發生的事。
“說吧,你又想怎樣?”魏雲清在圓桌旁坐下,面容緊繃地看著楊奕。
楊奕也想坐,可對上魏雲清那嚴肅的目光,手腳便僵硬了,不敢落座,只站在原地訥訥道:“我……我沒想怎樣……”
他的表現,就像是被抓到逃課的小學生一樣無措,或者還有些羞愧。
魏雲清嘆息一聲,語氣也軟了下來:“過來坐下。”
楊奕慢慢挪過來,在魏雲清身邊坐下,依然不敢直視她。
“我就來問問你,你打算如何?”魏雲清冷靜地問道,“若你不打算再繼續我們的交易了,那你便放我出宮,我也不用再每天盯著你,而你也不用每天逼著自己做你根本不願意做的事。”
“不!我沒有不願做!”楊奕立刻抬頭回道,隨即又低了頭支吾道,“我只是……我只是……今日身子不適……”
“身子不適?你是不是得了‘不想讀書’的絕症?”魏雲清哼了一聲。
楊奕頭更低了,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明白要堅持讀書不易。”魏雲清無奈地嘆了一聲,“我知道,我讀書的時候,也厭煩,也不願意去上學。但那時候我們不過是七八歲的年紀,而你如今已經十七,再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了。你若覺得累了,便照實說,咱們可以商量讀幾日,歇幾日。可你如今卻裝病,還不願見我,你這樣,我很失望。”
“雲清姐姐,你不要對我失望!”楊奕咬著牙站起身,面露激動,“我、我以後不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