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自己的事。”呼延煦冷哼一聲,“要不是你自己跑出去亂來,害得江封昊的正妃出事,大燕皇帝又怎會為了顧及皇家的臉面,將你們的婚期一拖再拖?”
呼延素心垂下頭,不不言不語,似乎是在懺悔一般。
呼延煦看了就打從心眼裡不舒服,“行了,收起你那副樣子!我也沒說你做錯了,你不是一向挺有主意的嗎?難道就不會自己想個法子進王府去?”
“我……”
呼延素心剛要開口,冷不防門口突然有人闖了進來,原本要出口的解釋立刻換成低喝,“誰?”
“大皇子!”來人從門口閃了進來,也不避諱屋裡還有呼延素心在,行動利落單膝跪在地上,低垂著頭高舉雙手,“這是副相傳來的密函,還請二位過目。”
兄妹兩對看一眼,呼延素心上前兩步,伸手將那封密函接了過去,左右翻看了一番,終究沒拆開,而是轉身遞給了呼延煦。
呼延煦看了她一眼,倒也沒說什麼,揮揮手示意來人先退下,自己則是起身走到另一邊,特意避開呼延素心的目光,之後才拆開信函看了起來。
誰想到越看越心驚,那張原本還算英俊的臉到最後變成了鐵青一片。呼延煦胸口劇烈起伏,伸手重重一掌拍在桌面上,面色猙獰地咆哮,“呼延成這個賤婢生的野種,居然膽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二皇兄?”呼延素心將細細的柳眉一擰,面帶疑惑,“大皇兄,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自己看吧。”呼延煦一揚手,將手中的信紙朝她砸過去,“看看那個賤種乾的好事!”
信紙飄飄揚揚落到地上,呼延素心眉心皺了皺,矮下身將其撿了起來,快速地將裡邊的內容過了一遍,隨即抬起頭,滿臉訝異的問道,“怎麼會這樣?二皇兄居然囚禁了父皇和母后,他難道不知道這是死罪嗎?”
“他現在都已經準備接掌父皇的位置了,當了汗王,還有誰能治得了他死罪?”呼延煦雙目赤紅,握緊拳頭往柱子上重重一擊,簡直氣得心肝脾肺腎都在疼,“到底是小看了他,沒想到他居然不聲不響的收買了那麼多江湖人士助他奪位。”
怪不得之前他極力向父皇舉薦他隨使節團來訪大燕,原來是早就打定主意要把他支開,好避開他的勢力將國內政權牢牢控制住,到時候就算他帶領使節團回到國內也於事無補了!
“真是該死!”
“現在可怎麼辦?”呼延素心急急說道,“若真讓二皇兄登上皇位,那我們豈不是……”
“有我在,哪裡輪得到他坐上那個位子!”右手再次準確拍向桌面,發出碰的一聲巨響,呼延煦面色陰沉地說道,“呼延成那個賤種,他以為父皇就從沒防著他嗎?想登基,沒那麼容易!”
“父皇?”呼延素心眼裡閃過一抹精光,“皇兄的意思是?”
“不關你的事,這事你最好別多問。”呼延煦看了她一眼,完全沒就將她臉上的希冀看在眼裡,皺眉打發她出去,“我自有我的打算,你去,親自把沈坤令給我喊過來。”
沈坤令?那不是西元三軍前鋒左副都尉嗎?難不成他也到了聿城?
呼延素心有一瞬間的怔忪,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垂下眼瞼略一思索,便應了聲,“素心明白了,還請皇兄稍等片刻。”
話說著,矮身行了個禮,出了門往前院去了。
當天晚上,在呼延煦的授意下,三名勁裝打扮的大漢趁著夜色濃重悄無聲息地出了城,在城外換了快馬,一路朝西元方向疾馳而去。
一條高挑削瘦的身影如鬼魅般立於城牆上,半垂著頭似是目送三人離去,隨後驀地往前一步,從高高的城牆上躍下,在即將落地的時候往地上輕拍一掌,整個人在空中轉了兩圈,腳尖點地,雙臂展開如鷹隼般迎風而上,緊隨三騎之後,如影隨形。
旭日高升,美好的一天又將拉開序幕。
當然,這個美好只是相對於其他人來說,對山藥而言,這一天就是他悲慘生活的開始!
這是他在御書房當差的第三天,這三天他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生活。
偷奸耍滑的時間沒了,提前吃飯的特權沒了,給各宮的公公姑姑們捎帶東西掙外快的機會也沒了,而且還要每天提心吊膽的謹防一不小心行差踏錯惹怒了大boss會腦袋搬家——雖然月銀比之前在祥和宮當掌燈使的時候多了將近四倍,但他還是想回去啊!
伴君如伴虎有木有!別說這皇帝還是有過‘斷袖’傳聞前科的有木有!而且不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