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那削瘦的身形。
也不知道他這是病了多久,居然活生生被折磨成了這副模樣。
心裡這樣想著,便忍不住問出了聲,“上官兄,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瘦成這樣了?”
上官允沒想到她會突然這樣問,怔了怔之後便是一聲輕笑,並不打算瞞著她,“也沒什麼……只是前段日子舊疾復發,鬧得疲倦了,有些吃不下飯罷了。”
之前聽說何小喬被自家叔父害得一屍兩命,他心中就是各種自責愧疚,心中憂患抑鬱才導致舊病復發,在床上躺了老長一段時間,又好幾次都已經一腳踏進了鬼門關。
若不是前段時間偶然聽說何小喬還活得好好的,他心中存了想補償她,為自己叔父贖罪的念頭,這病估計也不會好得那麼快。
“你這得的到底是什麼病?是不是跟以前一樣都是頭疼難忍?”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知道他有頭疼的毛病,現在聽他這麼一說,何小喬幾乎是立刻就回想起來,“難道連宮裡的老御醫也治不好嗎?”
上官允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自嘲地笑了下,將兩手一攤,“頭風之症本來就是頑疾,就算御醫看過也沒用,總歸都是需要慢慢治的。”
話說著,卻是突地將話題一轉,繞回何小喬身上,眼裡有一絲晦澀劃過,“倒是你,之前我聽說有人慾加害於你……”
“哦,那個啊,其實也沒什麼啦!”何小喬哈哈一笑,朝他炸了眨眼,壓低聲音道,“你別聽人傳得兇險,其實當時我只是氣過頭動了胎氣罷了,御醫本事大,把我跟孩子都保下來了。”話說完,還忒興奮地拿手拍了拍肚子,“還好孩子夠皮實,像我,哈哈。”
上官允便也跟著笑,目光落到她碩大的肚皮上,輕聲道,“嗯,確實像。”
“對了,上官兄。”何小喬突然開口道,“我突然響起前段時間府裡來了位醫術高超的老大夫,聽別人說他可活死人肉白骨,功夫硬得很——要不我請他幫你瞧瞧?”
活死人肉白骨?
活死人肉白骨?
聽到這話,上官允腦子裡幾乎是立刻浮現‘鬼醫’兩個字,心頭便是猛地一跳。
勉強壓下心中的激動,依舊是一派溫潤如玉的模樣,不緊不慢地開了口,“哦?世間竟還有如此高人?”
江封昊跟何小喬對視一眼,彼此交換了個眼神,俱沒有漏掉方才上官允一瞬間僵住的神情——看來上官行鶴千方百計要找鬼醫,確實是為了治好他沒錯。
“高不高人我不清楚,不過他的醫術人人都誇卻是真的。”何小喬揮手示意門口站著的應桐去把鬼醫請來,又笑著說道,“反正今日他人也在府裡,你就讓他瞧瞧把把脈,說不定他真的能把你治好也說不定呢?”
上官允手握成拳,抵著唇邊輕咳兩聲,斯文儒雅的俊臉帶著病態的蒼白,聞言便自嘲地笑了笑,“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都拖了那麼久了,宮裡的御醫也束手無策,哪裡就有可能突然治好?”
“這事誰也說不定,反正試了就多個機會不是?”何小喬勸道,“而且好歹咱們朋友一場,你就當讓我這做朋友的給盡個心意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若他再反駁,未免就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上官允又是兩聲輕咳,抬頭看向何小喬的時候,眼裡便帶上了一抹暖意,唇邊含笑說道,“既是如此,那在下就先謝過王妃了。改日若得以頑疾痊癒,在下自當為王妃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好不容易把你的命救回去,我是傻了才真讓你去赴湯蹈火萬死不辭。”何小喬哼了一聲,不改小孩心性朝他扮了個鬼臉。
上官允一愣,隨即搖頭失笑。
兩人正說著,門外已經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應桐就站在門口高聲喊道,“啟稟王爺、王妃,薛老大夫已經請過來了。”
話音剛落,還未等江封昊跟何小喬開口,佝僂著腰又瘦乾巴沒幾兩肉的鬼醫便徑直越過他,穿著自己那雙招牌破草鞋吧嗒吧嗒走了進來。
翻著白眼鼻孔朝天一副目空一切的高傲模樣,一看就是剛在煉藥被人打擾了,所以心裡正在各種不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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