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又是皇城腳下,想必賊人沒那個膽子敢對二妹妹下手。”
“是啊,沒人敢對她下手,說不準是她自己巴巴的要跟人走的呢!”那刻薄臉婦人又笑了一聲,說出來的話立刻讓花廳裡的人都變了臉色。
王夫人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差點沒背過氣去。大小姐恨恨地瞪了她一眼,“紫兒可是府上的二小姐,姨娘也是王家人,怎能如此胡說八道?”
“我哪裡就是胡說八道了?”長了一張刻薄臉的朱姨娘揮了揮手手帕,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瞥了回去,“現在滿京城有哪個不知道,咱們王家的二小姐想當常寧王府的側妃想瘋了,到處去和人說此生非常寧王不嫁,說不定這會兒人就在人家王府裡賴著呢!”
“什麼?!”因為忙於朝事,又是標準的大男子主義,向來甚少過問內院諸事的王琮一聽這話,腦袋立刻嗡的一聲,整個人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額上青筋都要冒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再說一遍,仔仔細細完完整整地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老爺……”早就知道這事卻一直壓著不說出來,王夫人一聽丈夫質問的話,立刻心裡發虛,也顧不得哭了,連忙就想出聲解釋,“這事其實是……”
“你給我閉嘴!”惹上了江封昊絕對是件大事,王琮現在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早就顧不得去想什麼舊情了,惡狠狠地瞪了王夫人一眼,怒聲道,“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常寧王是什麼樣的身份?我們又是什麼人?我送她出去是為了給她保命,沒想到她此番回來又執迷不悟的去招惹人家!你看著吧,若是常寧王不計較也就罷了,要是他一個不高興,咱們王家就全都完了!”樓家的下場可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
此話一出,花廳裡立刻死一般寂靜,王夫人怔怔地看著丈夫,嘴巴張了張,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倒是朱姨娘立馬就叫開了,“什麼?為了二小姐一個就要賭上整個王家?那我們慶哥兒可怎麼辦?他今年還不到十歲……老爺!老爺,你可得趕緊想個法子啊!實在不行,就跟二小姐斷絕關係,將她逐出府……”
王夫人聽到這話立刻就炸了毛,理智全失地衝上前重重甩了朱姨娘一巴掌,聲嘶力竭地罵道,“朱麗娘,你敢再說一次把千紫逐出府,信不信我先撕爛了你的嘴?”
“你居然敢打我?”
朱姨娘被打得半邊臉都腫了起來,但她也不是好惹的,回過神後立刻就衝上去抓住王夫人的頭髮,使勁將她摜倒在地,翻身壓到她身上,瘋了一般拍打著王夫人的後背和臉面,“讓你打我,你個賤人!”
一時之間兩人纏鬥在一起,在地上扭打得形象全無。花廳裡驚呼聲四起,鬧哄哄一片中,大小姐王嫣紅幾次想過去拉開兩人,沒想到最後卻讓人在往肚子上踢了一腳,此刻正抱著肚子縮在一旁喊疼,不敢再上前去。
“夠了!”王琮氣得臉色發青,見狀又是重重一巴掌往桌面上拍下去,收回手的時候連帶把茶盅也給摔了,“通通給我閉嘴!”一邊指使外頭的丫鬟婆子進來將地上扭打的兩人分開,“來人,把她們兩都給我拉下去!”
邊上幾個健壯的婆子聽了,有幾個膽子大的便立馬上前將人拉開,又低聲安撫了幾句,好歹是把披頭散髮的兩位夫人給架回房裡去了。
王嫣紅喊著肚子疼,王琮也顧不得管她,一併遣了回房,倒是沒忘記找人去請大夫。
畢竟她也到了年紀,過不了幾日就要嫁到侯府去,這時候若真出了點什麼事,到底不好交代。
想到這裡,王琮臉色驀地又沉了幾分。
剛才顧著發怒都忘了還有這回事了,若這次真惹惱了常寧王,恐怕他王家大女兒的婚事也要泡湯。
觀林侯就是再受寵再有權勢,他也大不過真正皇親國戚的常寧王——要是江封昊真對王家出手,不用說,觀林侯府肯定第一個搶著來退親。
越想越覺得胸腔裡一股氣頂著,如果此刻王千紫在他面前,保不了要被他一腳踹出去。
伸手招來幾名家丁,王琮沉著臉吩咐道,“你們去打探清楚,看看今天二小姐是不是去過常寧王府,最好能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不要打草驚蛇。”
幾名家丁應了一聲,很快便魚貫出了門。
王琮獨自一人坐在屋子裡,燭光下一張臉沉得像是能滴出水來,努力思考著要怎樣才能應對可能即將來到的滅頂之災,最大限度的保住王家的根本。
時間一晃就過去,很快就到了天色微亮的時候。
派出去查探訊息的人還沒回來,王琮在屋裡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