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他們到遠一點的地方去了,免得三天兩頭的老是拿這事兒來煩他。
誰知道現在就在自家門口撿到一條完整的礦脈,而且還已經有人開採過了……這簡直就是活生生的打臉啊。
從小一起長大,江封昊哪裡能不懂他這個時常犯二的侄子到底是什麼德行,見他神色有異,稍一思考就知道這事肯定跟他脫不了關係。
當下便哼了一聲,“既然這樣,那戶部那幫老傢伙留著也沒什麼用了,對我大燕一點建樹也沒有,還不如全都譴散回家養老。”省得浪費糧食還老被拿來當擋箭牌用。
江牧風噎了下,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道,“十七叔,這……不太好吧。”
雖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萬一要是那些老臣臨走前把他不讓在皇城周圍探礦的事抖出來,他這皇帝的臉要往哪兒擱?
而且別說,除去古板守舊這一點之外,那些老頭子對自己倒是挺忠心耿耿的,突然就把人趕回鄉下養老,那不是要讓其他大臣寒了心麼?
江封昊懶洋洋的朝旁邊候著的魚公公動了動手指頭,示意他給自己把茶杯滿上,這才看了江牧風一眼,“本王只是隨便說說,皇上不必當真。”
江牧風剛鬆了一口氣,就又聽到他補充了一句,“不過下次要是再出現這種事,那麼皇上可就要三思了。免得老是因為那幫老臣的存在而動搖了皇上的想法跟理念。”
“……”江牧風一時啞口無言,等明白過來自家十七叔是在變著法子說自己無心政事,當即一臉菜色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至於隨侍在旁的魚公公,一張光滑的大圓臉則是整個漲得通紅,憋笑憋得像是掛在屋簷下的喜慶大紅燈籠。()
尋常人要是趕在當朝皇帝面前這樣明嘲暗諷的早讓拉下去不知道砍了多少顆腦袋了,可是江封昊不同,他就是這樣不著調的桀驁性子,就算先皇在的時候也從來不因對方是天子就多給臉面,要他輔佐幫忙從來都是拼盡全力捨生忘死,但是該罵該吐槽的時候也半點不留情,時常尖酸刻薄得讓先皇哭笑不得。
但就算當皇帝的氣得要命也只是一時半會的事,從來不會真的拿他怎麼樣,頂多就是罰他滾回府裡面壁思過而已。
所以朝中上下人人都把江封昊的生平看成一個無賴痞子造就的奇蹟,羨慕嫉妒恨的大有人在。都說伴君如伴虎,但是能把這句話變成伴君如伴hellokitty還常年聖寵不衰的,放眼古今中外,大概也就獨有江封昊這麼一朵奇葩了。
“十七叔說的是,侄兒受教了。”江牧風想了想,最後還是訕訕的朝江封昊彎腰行了個禮。
現在不是在金鑾大殿上,君臣禮儀先丟一邊去,自家人關起門來說話,必須是親戚關係比較好用。
父皇母后都交代過要好好跟著十七叔混,別人說什麼可以不理,但是十七叔的話必須謹慎對待,江牧風以前不明白,後來才瞭解到,這全都是為了自己好。
現在的自己少不更事,想要坐穩龍椅,除了依仗朝廷上那些肱骨之臣外,最大的靠山還是來自於江封昊。
“不知道十七叔對此事還有什麼看法?”還是趕緊扯開話題的好,免得待會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長輩又要開始各種毒舌數落他這個皇帝哪裡做得不好非逼著他改,那太痛苦了。
當皇帝當得跟他這樣窩囊的,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江封昊放下茶盅,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只是一副懶散模樣的彈了彈衣襬,這才問道,“先把事情說清楚,到底是怎麼發現那個礦洞的?”
江牧風便看了邊上的冷凌一眼,後者立刻點了點頭,一臉刻板言簡意賅的將大致經過說明了一下,“回稟王爺,因為賊人開礦所挖的洞口比較隱秘,而且洞口狹小,在融雪之時因承受不住發生塌方,有好些參與挖礦的村民因此被困在裡頭,村民家人久等不到救助,所以便聯手告上衙門尋求幫助。”
江封昊眉心皺了下,“那些村民的家人現在如何了?”
冷凌以前也是跟在江封昊身邊的,自然知道他擔心的是什麼,連忙又道,“王爺放心,屬下已經派人將他們嚴密保護起來了,賊人應該沒辦法下手。另外礦洞那邊也已經由戶部和太醫院接手進行救援工作。”
話說到這裡,又看了江封昊一眼,見他神色淡然,又補充了一句,“這些都是屬下按照皇上的吩咐去辦的,王爺不用擔心。”
這算是特意給自己的主子長臉邀功了。
江牧風瞬間覺得心裡舒服了不少,不過一對上江封昊挑高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