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必須得想辦法開口。
沒了舌頭,不是還有手腳可用嗎?
廖管事人老成精,江封昊這麼一說,他立刻就反應過來,揣著酒杯笑得下巴的肥肉直抖,“王爺放心,老奴知道該怎麼做了。”
“地下室裡存放的軍械起碼有好幾車,單單兩三個人是弄不走的。連桐油都弄進去了,看來他們打的是將東西連同賭坊一起毀掉的主意,”江封昊看了他一眼,又回過頭去,沉聲吩咐道,“找幾個可靠的人把裡面整理一下,值錢的東西全都留下。至於那批軍械,過兩天自然會有人接手。”
朝廷不允許民間私自澆注兵器,那種東西放在賭坊裡就是個禍患,趁早處理掉才是上上之策。
“老奴明白。”
江封昊又交代了廖管事幾聲,見採蓮幫著何小喬把菜端上來,兩人便有志一同的改口說起了別的事。
晚飯為圖方便,何小喬再次做了火鍋。還是一紅一白的鴛鴦鍋底,配菜都是廚房裡現成的,葷素都有,琳琅滿目擺了一整桌。
好不容易擺脫吃豬食的日子,江封昊眉開眼笑的放開胃口吃了個夠本,配菜吃完之後還不停催促著何小喬再拿些麵條來,怕晚上吃不飽肚子會餓。
何小喬忍不住伸手往他肚子上按了按,果然又跟以前一樣平坦——媽蛋,整整一桌子的肉菜,他到底都吃到哪裡去了?
吃完火鍋,月亮已經高高的懸在夜幕之上。
廖管事走了之後,何小喬肚子撐得難受,再加上吃了太多辣椒總是忍不住口渴,便乾脆把江封昊也一起拉到院子裡,兩人拿著鏟子蹲在牆角那一小片竹林底下扒拉半天,好不容易才翻出來一盆表皮已經變黑的凍梨。
這些凍梨是年前何小喬有一次臨時起意埋到雪堆裡的,現在拿出來吃正好。
之前因為忙著往怡紅院跑沒想起來,這些梨子便經了好幾場雪,在雪堆裡是凍了又化,化了又凍上,長此下來,凍梨的表皮便自然轉變成了烏黑色,而且摸起來硬邦邦的,就跟石頭一樣,拿在手裡沉甸甸的,非常有手感。
對於喜好飲酒的人來說,酒後能吃上個凍梨,既解酒,又助消化,正適合江封昊這傢伙。
興致勃勃的拿涼水把凍梨泡進去化凍,等看到梨子周圍結出一圈冰的時候,動手把冰捏碎了,再緩一下便可以開吃。
凍梨表皮雖然是黑色,但果肉卻依然雪白,而且口感很脆,只不過吃第一口的時候要有心理準備,不然一口下去絕對能凍得你牙齒都麻掉。
一行人正在何小喬的指導下捧著凍梨找下嘴的地方,這時候洪方跟白首也過來了,見狀立刻自來熟的各自選了一個拿手裡。
於是一屋子好幾個人人手一個凍梨,邊打冷顫邊啃著梨肉,縮著脖子凍得直想尖叫,卻誰都捨不得放下,因為那種甜絲絲凍冰冰的感覺實在太過癮了。
燭光搖曳,採蓮跟鎖兒早就跑廚房烤火去了,何小喬就坐在江封昊身邊,披著斗篷靠近他取暖,一邊聽對面的洪方唾沫橫飛手舞足蹈的炫耀自己用兩千六百兩買下了城西一個大戶人家宅子的事。
聽說那宅子前後院都栽滿了桃樹,一到桃花盛開的季節簡直美得像仙境,何小喬當即來了興趣,雙眼閃閃發亮的問洪方能不能去看看,後者自然是笑得合不攏嘴的猛點頭,還表示如果何小喬去的話,一定會在桃林裡給她擺張最舒服的椅子讓她可以坐著看落英繽紛。
旁邊的江封昊聞言不由哼了兩聲,最近總算學會看人臉色的洪方連忙表示無論是椅子還是房子都有他們夫妻兩的份。
四進的宅子,雖然比不上王府十分之一,但是房間可不少,用來待客最為方便。
稍晚的時候,還在興致勃勃的勾畫未來的洪方總算讓不耐煩的白首拖著衣領拉走了。
何小喬洗漱完畢,剛回到房裡就看到床上鼓起來一大塊,臉皮比城牆還厚的江封昊已經脫得只剩中衣堂而皇之的坐在她床上,此刻正笑得無比猥瑣的朝她猛拋媚眼送著秋波。
……誰來告訴她現在到底是什麼樣一種情況?
“回來了?”彷彿看不見何小喬額上扭曲的黑線,江封昊笑嘻嘻的伸手拍了拍床板,“外邊天冷,床上比較暖和,娘子趕快上來吧。”
何小喬感覺自己眉梢眼角都在抽搐——敢情這傢伙到現在還賴著不走就是來給她暖傳的?
在心裡衡量了一下感動得痛哭流涕和憤怒的上前踹他一腳兩種情緒表達方式所要消耗的熱量,何小喬果斷選擇了第三個——脫了外袍破罐子破摔直接爬上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