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那個班的學姐——喏,就是那個腿很長的!”
“難道她就是那個拒絕了箭神求親的燕家七小姐?”
“嘁!我當是何方神聖,看上去也不怎麼地嘛!箭神怎麼就看上了她?”
燕七同健體先生打了個招呼,放下手中的球杖,在滿操場投過來的各色目光或明或暗的注視下向著場地邊的塗彌走過去。
“Yo,美女。”塗彌待燕七走近,吹了聲口哨,依舊懶洋洋地倚著樹,帶著笑的目光肆意地上下打量著燕七,“兩年不見,發育得不錯,果然還是天大地大更適合你,是不是,飛鳥?”
“你又吸毒了?”燕七隻是淡冷地看著他。
“怎麼,在關心我?”塗彌笑著向前探了探肩,語聲曖昧。
“停止製毒。”燕七道。
“否則呢?”塗彌笑問。
“否則我會阻止到底,到時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塗彌謔笑:“重活一世,看來你的覺悟又提高了,前一世幫著條子緝毒不過是為了繼承老頭子的遺志,這一世開始自發地以保護古代人民的人身安全和身體健康為己任了,嗯?”
見燕七隻是淡淡地看著他,塗彌不由眯起眼睛,喉間發出低低的笑:“我猜你是害怕了,寶貝兒。害怕你所謂的家人也像曾經的我那樣沾上毒,因為那時的我……讓你的心都碎了,碎到哪怕隔世再生,你這顆心都無法再癒合。你害怕再經受一次這樣的心碎,因為你,脆弱得已經經受不起了。我說得對不對,飛鳥?”
卻不等燕七答話,他將臉壓下來,一雙天生帶笑的眼睛直直地盯進燕七的眼睛裡:“你這張冷漠臉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我千瘡百孔的小可憐兒。把自己偽裝得這麼堅強,實際呢?實際你這顆小心臟從前世到現在,一直都在流血,從不間斷。你每一次想起過往,這上頭就多一道刀口,你每一次握住弓箭,這刀口就加深一分,你甚至連笑的勇氣都沒有了,因為前世那麼愛笑的你,最後比誰過得都慘。”
“攻心計可以略過了,你只需要表明你的態度,”燕七眉毛都未動一下,“會不會停止製毒。”
“想要我停止製毒,可以,但是有條件。”塗彌站直身子,垂眸看著燕七,嘴角噙著一絲笑。
“說。”
“嫁給我。”塗彌彎起唇角,像是惡魔揚起鐮刀,刀光映在瞳孔裡,閃動著森邪的亮芒。
“那麼看來我們談崩了。”燕七說著要轉身離開,卻被塗彌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操場上暗中注目著這廂的人們見狀不由又發出一片吸氣聲,武玥的眼睛都瞪圓了,她知道燕七一點都不想和箭神摻和在一起,可眼前,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燕七就這麼被箭神握住了手,竟是一動不動地由著他——這——這是什麼情況?
燕七沒有動,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脈門被塗彌捏住,身上毫無力氣,能站住已是不易,更何況塗彌還在身後低笑著和她說話:“別那麼急著走,我話還沒有說完,除非你不介意我就在這兒和你來一記久別重逢之吻,說實話,對此我還是挺憧憬的。”
說著放開了燕七,看著她轉回身來,唇角便更彎了幾分:“早知讓你變乖是這麼簡單的事,我就不該那麼狠心把你趕出京去。”
“你還有什麼話。”燕七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我聽說,”塗彌忽然笑得意味深長,“你那位大伯,很疼你。”說至此處故意頓了一頓,目光掃在燕七的臉上,而後眉尖一挑嗤笑出來,“殺氣,飛鳥,你有多久沒有動過殺氣了?現在居然因為我這句話就像只刺蝟似的炸了——看樣子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個燕子恪對你來說……”
“雲端,”燕七開口,烏黑的瞳子看著他,“如果你不肯停止製造和散播毒品,那麼我們沒有任何話好談,在此之前你我是互不相干,在此之後,你我是勢不兩立。我不否認,沒人比你更瞭解我,既然如此,你可以省去在我面前打花腔的功夫,我們簡單點,一個小時以後城外西郊見面,帶上你的箭,這一次賭注是各自的命,誰敗誰死,誰贏誰隨意。”
塗彌大笑:“別衝動,飛鳥,我還捨不得送你去死,你死了,這地方就剩下我一個人,那多沒意思,沒人欣賞我的成果,我會寂寞的。乖,好好兒在家練箭,最好學學內功,否則再給你一輩子的時間你也贏不了我。另外,珍惜你和你那些‘家人’剩下的快樂時光,我想大概用不了太久的時間,這個世界就會變得精彩紛呈,有足夠的熱鬧可看。”
說著向前一探身,湊到燕七的耳畔,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