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幹的?!兇手呢?快去抓兇手!別讓他跑了!”有個男學生率先反應過來,連忙叫嚷,旁邊幾個這才回過神,趕緊四下打量,周遭卻一時無人,只有幾個聞迅遠遠地跑過來的先生和學生。
“孩子們,先讓開……”身高馬大聲音溫柔的醫師高越人先生跑起來像是頭長頸鹿,身上挎著比別人大一號的藥箱,塵土飛揚地就衝到了跟前,蹲下身先探鼻息,再試脈搏,毛利小五郎式地搖了搖頭,“很遺憾……”
劉院監和一位才剛取代了辭職的石次山長成為新的主管紀律的次山長的次山長(……)隨後趕到,見此情形先是一驚,連忙問向高先生:“如何?怎樣?還有沒有救?”
高先生搖頭:“已迴天無力,最後這一刀深入心腔,致人當場斃命。”
“這這這——怎會發生這樣的事!”劉院監頭都要炸了,今年這是怎麼了?不管是在書院還是在外面,錦繡已經死了好幾個學生了,另還有好幾個轉學的,連次山長都走了一位——這是錦繡的災年嗎?還是說有什麼黴星轉世的傢伙今年進入了錦繡就讀?
“報官吧。”新上任的鐵次山長嘆了一聲,書院出命案,這對書院來說當然不是什麼好事,影響形象不說,還會有許多後續的麻煩要處理,今年才剛開館沒多久就死了的那個醫師的案子不就是這樣?雖說那個殺人的女學生是哪位官家不很受寵的庶女,到底也是被書院的先生給欺辱了去,書院也難逃責任,最後還是山長親自去那官家賠不是,又動用了些許有分量的人脈,這才把那樁事給壓了下去,而眼下居然又出了這麼一樁……唉。
“行了,你們都別在這兒圍著了,趕緊走趕緊走,別添亂!”劉院監開始轟圍觀的學生們,“今日的畫展都結束了,還都留在這兒做什麼?回家去吧!此事未弄明白之前,誰也不許四處傳謠——書院的名聲若是被抹黑了,你們也討不到好處去!”
劉院監的意思很明確,這件事能壓當然還是要壓,書院的名聲不好,在這家書院就讀的學生們的名聲當然也會受影響,話裡話外就是讓學生們哪怕為了自己也要保持沉默。
學生們當然心裡也清楚,不管書院的做法合不合適,他們都是胳膊扛不過大腿,要知道錦繡的大山長可是前帝師,先帝的老師,如今的皇上都要敬上三分,別說學生們了,就是家裡當官的大人也不敢輕易得罪啊。
被劉院監這麼一轟,學生們也不好再繼續留在現場,正要散了,卻聽得一個慢吞吞的聲音淡冷冷地響起:“案發時現場附近之人皆有嫌疑,先生這是要將疑犯放走麼?”
眾人循聲望去,見一位穿著湖藍色校服的清秀少年正立在不遠處冷冷地看著這廂,雙手揣在袖裡端在身前,面如沉玉,八風不動。
“燕驚鴻,你什麼意思?!”這話當然會惹得人不高興,立時便有人喝他。
燕九少爺壓根兒不理會這人,就只是淡淡地望著劉院監。
劉院監一聽這孩子姓燕,原本就疼的腦仁兒這下子更疼了——多熟悉的場景啊!long long ago,燕家最神經的那位還在校讀書的時候,這種情形就會經常地在他面前一再上演!每當踏馬的書院裡發生什麼要緊的、古怪的、驚人的事,燕子恪那貨就總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現場,然後神經兮兮地看著他,滿臉都是“你確定要這麼做嗎”的討厭神情!
錦繡是被你們燕家人承包了嗎?!
怎麼哪兒哪兒都有你們!
劉院監正心算自己還有多久就能退休的時候,鐵次山長髮話了:“都先留下吧,免得官府一會兒來了人還得再去把人都叫回來。”
次山長都這麼說了,眾人也只好聽從,站到旁邊交頭接耳地議論此事,燕九少爺卻慢慢地走過來,脫下身上外衫,默默地給死去的那位學生蓋住了頭臉。
待他退到旁邊來,燕七便問他:“你和這個人關係很好?”
“並不,”燕九少爺垂著眼皮慢吞吞道,“我只是不喜歡穿院服。”
“……”
這校服顏色確實有點太豔,不是這貨喜歡的風格,不過燕七卻看得出來,燕小九是認識死者的,而且也並非不熟悉。
天色將近擦黑的時候,喬樂梓帶著一幫手下匆匆趕來了,頭一眼就瞅見了無辜立在那裡的五六七團夥,眼前就“叮”地一聲出現“果然如此”的大字幕:你仨還無辜呢?!走哪兒哪兒死人不要太準才是!——媽呀這種“這世界上只有我才知道真相”的感覺實在好恐怖!
喬樂梓忍不住打了個激凌,然而走到近前時已經是立刻進入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