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頭坐著的老太太和下頭旁聽的大太太快要就著伴瘋掉了,老太太瞪著兒子張了半天嘴,好容易找回自己要說的話:“……什麼文可提筆作詩、武能上馬殺敵,那也都是以前的事了!現在他缺了條胳膊!缺的是右臂!他還拿什麼寫字拿什麼殺敵?!沒了胳膊連官都做不了,將來除了吃自己老子還能拿什麼養活自己?!難不成要讓驚春用嫁妝養著他?!”
“缺了右臂還有左臂,”燕子恪一點不著急,慢條斯理地說道,“三歲拿筆拿刀,至今也不過才練了十來年,左手重頭練起,必不會再花這樣長的時間,底子已有了,心智也早成熟,練到右手的水平並不是什麼難事,況人這一身的本事並非都在右手上,該有的都還有,不過就是右手換左手的區別而已。至於前途,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非只有做官才能出人頭地,爹未做過官,成了錦繡書院的先生,照樣受人敬重,逢年過節當年教過的學生還會上門來探望,娘覺得跟著爹過委屈麼?辛苦麼?被人笑話了麼?嫁妝全倒貼進來了麼?”
“你你你——我——”老太太被兒子這一連串的反問噎得想噦他一臉,又是捶胸又是頓足,“可他和驚春都生在官家圈子裡,一輩子脫離不去,他做不了官,驚春在這圈子裡就要矮人一等,見誰都要行禮,走哪兒都要讓路,妻憑夫貴啊!你就不心疼你閨女?!”
燕子恪呵呵地笑起來:“我的閨女若是嫁了個自己不中意的男人過一生,我才是真正地心疼至極。況以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