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但怕是要費不少時間,那麼就只有選擇第二條路了。
“第二條路就是從這裡先往東行,而後再由我們丟車的那個岔口向北轉,這條路相對好走,但太過繞遠,就算日夜不停地趕路,也要比第一條路所花用的時間晚上十多天,十多天——斷糧斷草,前方戰線會死多少兵馬?”
是在擔心這個。要知道他和燕七的老爹可就在前方陣線上呢,沒了軍糧,豈不是要活活餓死?
可是擔心也沒有用,誠如燕子恪所說,能左右戰爭的因素實在是太多了,沒有任何人能保證一切盡在掌握。
“別擔心,”燕七安撫弟弟,“也許這次押送糧草只是未雨綢繆,前方說不定還有不少存糧。”
“只能寄望於此了。”燕九少爺慢吞吞地把手揣進袖裡。
“蕭宸呢?”燕七四下裡看了看。
“出去了,說是明天或後天回來,”燕九少爺慢慢瞟他姐一眼,“估摸著又去找那幫難民了。”
“誒?不是說不要那輛了嗎?”耿直boy又耿直起來了嗎?
五枝在旁邊默默給蕭宸點贊。
結果蕭宸第二天晚上從外頭回來了,敲門進了燕七的房間,滿面的風塵僕僕,手裡拎了個碩大的包袱,放到當屋桌上:“你的衣物。”
“……從難民手上要回來的?”燕七看著耿直boy。
“嗯。”蕭宸垂著眸子,“已經被人碰過的我都燒掉了,這些都還沒有被動過,你若不想再要,我就拿出去再燒掉。”
專程為了她的衣服連夜又去追那些難民,別的都可以不要,只有她的衣服一定得要回來。只要一想到她貼身的衣物被那些已經放棄尊嚴的人們——尤其是那些男人們看過摸過,他心裡就有說不出來的噁心。
“多虧你想得周到,”燕七道,“確實應該追回來,辛苦你了,快回房去趕緊休息休息!”
“嗯。”蕭宸轉身離了房間。
比起感謝和客套,這樣的認可與接受才更讓人感到心滿意足。
燕七開啟包袱看了看,少了的只是幾件較貴的外衫,內衣倒是一件不少,看衣上的褶子只留著上回洗完後折起來的印,其他衣服也都保持著她習慣的疊法,可見是沒有被人動過,於是也不計較,打包好放進櫃裡,倒也省了再全部重新置辦。
之後的幾天大家的日常活動基本就是等新馬車做成和上街重新置辦行頭,崔晞找的是城中手藝最好的工匠,付了錢讓他們暫不接別人的活,只管先日夜加班地造新小鹿號,又因有了這一路走來的經驗,新小鹿號還改善了許多弊端,更新了更多有用的部件,待徹底完成後又買來了六匹馬騾和一匹馬,蕭宸原來的坐騎也在那天幫燕七拿回衣服的時候找了回來,光榮地成為了另一匹拉車的勞力。
眾人擇了個天晴的日子將行李歸置進馬車,而後趕著新小鹿號重新上路了。出了城門先向東行,走至此前丟馬車的十字路口後卻向了北轉。
這一回五枝也沒了什麼話說,往東行可能會遇到此前那些難民,雖說車上有兩個半有武力的傢伙,但難民們有百十來口子,或許這幾天里人數已經更多了,為了生存這些人什麼事幹不出來?雙拳難敵四手,還是不要去挑戰一些已經沒了底限的人的好。
所以只能先向北走,走上一段路再折向東,等於繞個圈子,最後還是能回到既定的路上。
新小鹿號飛奔起來似乎比原小鹿號更加輕快,對此五枝表示很滿意,一路軲轆軲轆地開心奔跑,遇山穿山遇水繞水,而北邊的方向還是山更多些,大山小山一座連著一座,好在官道修得還是相當地平坦寬敞,哪怕深入山中也是暢行無阻。
將近天黑的時候,小鹿號在又一小片山區邊緣的一家客棧落腳打尖,鑑於上一回失盜的經驗,五枝留在了車上看守,大家用過飯後便上了客棧二樓,各回各房,沐浴休息。
三更夜半,山風喁喁。燕七自失盜後夜裡便刻意睡得輕了些,倏而睜眼,悄無聲息地由床上滾落地板,貼耳細聽一陣,起身將搭在床邊椅上的衣服迅速穿了,拎起裝有最重要物品的雙肩包背在背上,弓箭現下也都是不離左右的,握在手裡輕啟房門,貓似的鑽了出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甫一出門,便見斜對面蕭宸的房間門也正開啟,蕭宸業已穿妥衣衫背好揹包,手裡握著他的鞭子從內出來,一對上燕七的臉,似是頓時放下心來。
燕七過去俯耳,用比風還輕的聲音和他道:“崔晞拜託給你了,我帶小九,以離開此地為首要,若不小心失散,不要多留,咱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