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淘氣,要上課了,你們也上樂藝課吧?你學什麼樂器?”
“……別轉移話題!”元昶氣得唾沫星兒飛了燕七一臉,“我告訴你——你——你得補償我的損失!甭想就這麼輕易算了!”
熊孩子易惹不易甩啊。
“你想怎樣?”
燕七聽起來很慫的語氣似乎令元昶找回了些心理平衡,心情也是多雲轉晴,眉一挑眼一轉,哼聲道:“這是你欠我的,我先給你記下,總有到你該還的時候!”
“那這麼說定了,我上課去了啊。”燕七轉頭就要走,卻又被元昶拽住。
“你等等!”元昶忽地伸出一根手指在燕七腦袋上戳了一下,“你頭沒事了吧?”
“早沒事了啊,你不用惦記了。”燕七道。
“那什麼,昨天李醫師被殺的那件案子已經破了,你知道了吧?”元昶瞟著她。
“知道了。”但是跟我有啥關係啊。
“你知道兇手是誰不?”元昶壓低了聲音。
“聽說是哪位大人家庶出的小姐。”燕七道。
“知道她為什麼要殺李醫師不?”元昶繼續神秘。
“不知道。”
“因為——”元昶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忽地湊到燕七耳畔,用老鴨子說悄悄話的聲音道,“李醫師垂涎她的美色,有一次藉口給她補習醫藥課,騙她到醫室旁邊那間小室,用藥將她迷姦了!而後強行收了她的肚兜做把柄,要脅她三不五時去醫室同他那個啥……”
色膽包天,說的就是李醫師這種人。
區區一個小醫師,怎麼就敢強行玷汙官家女兒?
可,他又怎麼不敢呢?世風再開放,失了貞的女人也為世所不容,何況那兇手也不過是個庶女,失貞尚在其次,因此給家裡抹了黑丟了臉,那才真真是罪大惡極,李意堂許就是拿捏了那姑娘這樣的顧慮,料她不敢將此事捅出去,她能做的只有兩個選擇,要麼繼續受他要脅,要麼自盡以償清白,無論選擇哪一個,對他李意堂都沒有任何的影響。
“那位小姐不敢因此自盡,更不敢告訴家人,因她下頭還有個同母的妹妹,”元昶繼續道,“若是不明不白地死了,恐會傳出不好的話,怕把她這妹妹給連累了,將來找不著好婆家,本就是庶出,到時益發不好過。李意堂知曉這小姐家中情況,便拿住了她這七寸,還強逼著這小姐嫁他。這小姐原是忍氣吞聲,想著走一步算一步,誰料前些日子竟是發覺有了身孕,想要喝藥打了,又被李意堂威脅著不許,想借此促成親事,這小姐實在忍無可忍,這才想了這法子殺掉了李意堂。”
這小子對案情知道得這麼詳細,怕是昨天又悄悄折回去偷聽喬知府審案了。
“原來是這樣。”燕七便道。
“這樣個啥?”元昶瞪她,“你啥都不懂!這案子看似簡單,實則竟也有著蹊蹺,昨兒那個穿青袍的傢伙在旁跟著聽審,卻是問出了一處難解的疑點!”
“哦。”燕七看著他。
元昶被這雙眼睛望出了幾分得意,好像那疑點是他找出來似的,舔了舔嘴唇,道:“你說怪不怪,那小姐在有殺人的想法之前,實則並不知道按壓人迎穴可致人昏厥,也並不知道在密封房間內燒炭會產生炭毒將人毒死——這兩點,卻是有人教給她的!只不過無論喬大頭和青袍的怎麼問那小姐,那小姐都不肯說出是誰教她的,這個疑點,只怕是無解了。”
“上課鐘響了,我走了啊。”燕七道。
“我也上樂藝課,”元昶和她一起往水榭前門走,“你要學什麼樂器?”
“還得選樂器?”這小胖子怔愣了一下。
“你道先生是萬能的啊什麼樂器都會?!自是要選一樣樂器來學,學琴的與學琴的在一間課室,學簫的與學簫的在一間,分由不同的先生教。”元昶很嫌棄地瞟她一眼,“你想學什麼?”
“還沒想好。”燕七道。
“學吹簫吧。”元昶道。
“……”你不要讓我多想。
“到時候給我吹。”元昶壞笑。
……喂!
燕七最終選了學箏,因為武玥和陸藕都學箏,陸藕的箏原就彈得好,選這個是為了深造,武玥壓根兒沒有音樂細胞,選哪個都無所謂,只因箏是最為普及的樂器,所以也就選了這個,和陸藕兩個在外頭找了燕七半天,誰也沒發現這位究竟是什麼時候消失不見的。
好在三人在門口重新碰了頭,一起跟著人流往水榭裡走,水榭之內的房間很多,每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