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您說眼見為實,我就去把陷害我們的人找來,讓您親眼見一見。”燕七扭著頭道,“如果不能證明我所言屬實,我甘願解除學籍;而如果證明我和蕭宸確係被人陷害,那麼請您自請離職。”
“你——你說什麼?!你膽敢再——”石次山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學生居然敢逼他離職?!天地君親師——這是忤逆不道!這是——這是——
燕七已經邁出門去了。
姨媽上身期的女人不要惹,石次山長的老婆一定沒有告訴過他這一點。
男女私下幽會這種事在這個開放的時代早便算不得是什麼禮教不容千夫所指的行為了,否則綜武賽又怎麼肯允許男女混合同場?當然,校規還是需要遵守,可對一個僅憑武斷決定就要毀掉兩個學生清白的先生忍氣吞聲,燕七還沒有那麼軟萌。
此時的校園已是漆黑一片,燕七揹著自己的弓箭往大門處走,還沒走出多遠,聽見身後有腳步聲跟近,轉頭看去,見是蕭宸。
“你說要去找陷害我們的人,是已知道那人是誰了麼?”蕭宸問她。
“左不過是綜武隊的人,”燕七道,“我的那張字條是在對東溪隊賽完後發現的,你的呢?”
“一樣。”
“所以只有可能是綜武隊的人乾的,”燕七繼續往前走,蕭宸也就跟著,“我的字條是賽後進入更衣室脫衣服時掉下來的,說明字條是比完後至我進入更衣室之前這段時間,有人趁我不注意塞在我身上的,這段時間裡與我接觸過的只有終極隊的人,而終極隊裡面,據我所知,有一個人一向看我不順眼,所以我的首要懷疑目標就是他。”
“是誰?”蕭宸問。
“鄭顯仁。”
“……是哪個?”
“……你得學會記住隊友的臉和名字。”
書院門口,燕七的馬車還等在那裡,燕七已讓燕九少爺先回家去了,馬車送了他回去後這才返回來等她。
“我現在要去鄭府,你呢?”燕七上車前問蕭宸。
“我也去。”蕭宸冷冷地道。
不管鄭顯仁是哪個,想要害他的意圖也是明擺著的,他從不主動惹事,但事若惹到他的頭上,他也會毫不客氣地做出還擊。
“你騎馬來的還是坐車來的?”燕七沒看到附近還有馬或馬車。
“跑著來的。”
“……”
待蕭宸坐到了馬車副駕上,燕七就讓車伕葛黑先往太平府衙的方向去,從喬樂梓那兒問出了鄭府的地址,到達鄭家門外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的光景了。
鄭顯仁的父親任太常寺少卿,正四品官兒的府邸也不算小,這會子大門緊閉,兩顆大紅燈籠高高地掛在門廊下。
蕭宸從車上下來就邁上階去,抬手便要叩門,燕七將他叫住:“這個時辰了,你就是叫開了門他也不會見你。”
“那你還來找他?”
“我不是來找他,我是來綁他的。”燕七道,“你要和我一起嗎?”
——來綁鄭顯仁?綁票?!
蕭宸看著面前這個比他表情還欠奉的姑娘,她這麼兇殘她家人知道嗎?一言不合就綁票,要綁的還是當朝四品官家的公子,還是直接從人家裡把肉票給綁出來——太大膽了!太瘋狂了!太無法無天了!
可想想那情形卻還有點小激動。
“好。”蕭宸沒多想就答應了,瞻前顧後不是他的作風。
“太好了,”他聽見這姑娘說,“有你加入我就能進去這高牆內了。”
“……”敢情兒他要是不敢加入的話她根本連這牆都進不去唄?!
官家府邸的院牆通常都建得極高,一為顯得高大氣派有威嚴,二當然就是防止賊子亂民亦或仇家什麼的不請自來。
燕七自己的話當然也是能進去的,只不過就是費點力氣需要再找點工具輔助,而既然蕭宸肯加入她的綁票小組,那麼這個人力翻牆工具就方便好使得多了。
“走吧。”綁票小組組長什麼都沒交待,直接就下令行動。
綁票小組副組長也就沒有多問,將她胳膊一握,提著就拎上了牆去。站在牆頭向下一打量,鄭府前宅此刻已經一片漆黑了,秋天乾燥易走水,一般沒人的屋院裡都是不燃燈的,然而卻是有值夜的家丁拎著燈籠各處轉,根據燈籠的位置正好可以完美的進行躲避。
蕭宸帶著燕七跳入院中,才一鬆開她胳膊這姑娘就跑了出去,順便帶衝他打了個手勢:跟上。這毫不猶豫的行動簡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