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了,這是在搏命啊!二十五匹狼,真要齊齊發起攻擊,頃刻間便能將一個成人給撕成碎片!更何況下頭五個人裡還有兩個十來歲的少年——這兩家的大人就這麼放心自己的寶貝兒子冒這樣的生死之險?!
不止平民有這樣的想法,便是上頭的官家們也在奇怪,旁的就不說了,只那元昶便是忠國公的小兒子,皇后娘娘最疼的弟弟,皇上最寵的小舅子——兵部禮部那兩夥人究竟是吃了什麼不對付的東西了就敢讓小國舅參加這樣的比賽專案!就算是提前已經定好了的,在知道小國舅要參加比賽之後也得趕緊給改了啊!沒瞅見忠國公兩口子今兒乾脆就沒來看比賽嗎!這是怕兒子出事兒都不敢來看啊!
場中的狼群在慢慢地進行著迂迴和刺探,五名選手也正全神貫注地盯著狼群,此時但凡有一方先出手,引來的必是一場亂戰!
人狼雙方正劍拔弩張時,突聽得“嗖”地一聲響,一道箭影掠過,直刺向狼群中那匹塊頭最大、長得最兇的狼,然而這一箭射出的似有些猶豫,就是這麼一猶豫,竟是被那頭狼靈活一閃給避了過去!
狼群一下子炸了,本就已經餓得經受不住,又哪裡忍得下這樣的挑釁,尤其剛才險些被射中的——那是它們的頭狼!王者尊嚴不容侵犯啊!便見那頭狼登時呲出白森森的利牙,目露兇光,毛乍寒氣,嘶嗥一聲,帶著迅猛暴戾的血腥氣息瘋狂地向著方才放箭的那人撲了上去,它的身後更有七八匹高大又強壯的狼緊跟其上,一縱便是丈遠,半空裡亮出堅硬鋒銳的利爪,揮出無數道冷厲恐怖的寒光,狠狠地撕向那人和他身下的坐騎!
放箭的那人原本未打算出手,然而許是過於緊張,捏著箭桿的手指竟是一鬆,箭離指的瞬間他便心道糟糕,下意識地欲要調整,卻為時已晚,導致射出去的這一箭也帶著猶豫和偏離,非但沒有射到目標,還惹怒了狼群,如今一見狼群率先向他撲來,更是有些著慌——這人是驍騎營選拔上來的,大約是個箭術上少見的天才類年輕人,然而技術雖有,經驗卻不足,從入伍到現在也沒有過什麼實戰經歷,更別提有面對狼群攻擊的經驗,決賽前全是憑著一腔熱血簽了生死狀,想像中的狼也不過就跟他家鄉村裡的大土狗差不多,卻不成想這狼和狗的兇性根本就不是同一個概念——狼群生長在野外,要跟自然鬥,跟天敵鬥,跟獵物鬥,身經百戰野性十足,只一照面,這個年輕人就給嚇著了,眼下這些狼又衝著他撲過來,頭腦裡登時便是一片空白,只下意識地拔箭狂射,可箭只能一支一支地放,狼的利口利爪卻多得數不清,不過是轉瞬之間,那匹頭狼就已經撲到了面前,見他箭勢兇猛竟懂得暫避鋒芒,兩隻前爪撕住他胯下馬頸,一偏頭,“咔嚓”一口便咬住了馬的咽喉,這馬疼得又是嘶鳴又是高高揚起前蹄掙扎,年輕的兵士不及提防,一下子便被掀下了馬背,而那緊隨著頭狼衝過來的幾匹壯年狼頃刻間便撲了上來,鋒牙與利爪齊閃,下一秒便能將這活生生的大小夥子撕成碎肉!
全場觀眾再也忍不住地驚聲尖叫起來,大多人拼命捂住眼睛不敢再看,而場上卻有人處變不驚冷靜如常——便見那藍衫少年手中箭已決然出手,電光般閃過,直射撲向那年輕兵士的野狼,然而他的箭快,卻有人比他的箭還快,“噗哧”一聲,眼看就要咬上兵士喉管的那隻狼便被另一個方向射來的箭貫穿了腦殼!
——是元昶!一箭射罷第二箭第三箭又已接連射出,其餘三人也不敢怠慢,紛紛出箭解救那掉下馬的兵士,然而狼群也不可能在旁幹看著同伴被殺戮,登時群起而攻,瘋狂地向著場中五人圍撲了上來!
狼群有多狡猾,此時此刻終於讓場內和場外的人類開了眼,它們分工明確、合作默契,有負責正面攻擊的,有負責背面偷襲的,有負責跳起來沖人去的,有負責下三路專咬馬的,甚至稟著動物特有的靈效能感覺到哪個人更強哪個人最弱,便先挑了最弱的那一個下手,一時間被撲到地上的那一個和另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就成了狼群主攻的目標,元昶和藍衫少年身邊的狼最少。
這些狼真是已經餓得狠了,三五下便撕咬死了年輕兵士的馬,有那麼幾隻狼甚至迫不及待地就當場撕著馬肉吞咬起來,其中就有那隻頭狼,狼群的等級觀念甚是嚴格,獵到的食物都由頭狼率先享用——然而頭狼也只是解了一時之飢,啃得兩三下後帶著一嘴血又向著那還在地上跌爬逃閃的兵士撲了過去!
血腥味兒伴著秋風在比賽場上蔓延開來,狼群被這味道愈發刺激出了兇性,它們無視幾名選手放出來的利箭,瘋狂地撕咬瘋狂地撲殺,甚至有些狼身上穿著四五支利箭還在不管不顧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