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子上堆的歷年學生們交給他的檢討書,不由吐了口老血:麻痺燕子恪你夠了啊!你特麼上學時用同一內容的檢討打發了老子整整六年,如今又開始特麼的教給你侄女用來打發老子!要點臉能不能!好歹你特麼的改幾個字也行啊!一字不變你還能更湊和事嗎?!
看著面前小胖子一無所知且無辜的臉,劉院監有火也不好撒,只得放燕七走了,胡亂將這份檢討登記在《勸善規過簿》上,《勸善規過簿》是書院用以記錄、考察諸生品行的簿冊,等到學期末的時候要一併算總賬,輕過小錯可以酌情忽略,若有大過大錯,累計起來是要扣學分從而影響升級或繼續就學的。
劉院監記錄完畢就把簿子丟在桌上,決定到外面去給學生們找找不痛快以抒解某些人給他帶來的不快,院監本來就是監督學生日常行止的職務,平時劉院監也會見天兒在學校裡四處逛,遇到違紀的學生當場拿下,拎到院察署去寫檢查並記過,因而學生們對他也是很有些畏懼的。
一行逛一行四下檢視,遠遠地看見器械庫前圍了好些個人,不由快步過去,問向在場的一位書院的同事:“這是要做什麼?哪兒來的這麼多勞工?”
那同事便道:“說是有人向書院捐了筆銀子,還僱了勞工來給咱們重建器械庫,把舊的這個推倒,建個更大的,器材也全都換新,這不,說幹就幹,一大早就讓勞工們過來了。”
嘖,誰這麼有錢燒的啊?劉院監覺得稀罕,就問:“這無緣無故的,誰會突然給咱們書院捐銀子啊?”
旁邊另一個同事聽見,便過來答道:“聽說是莊王爺,我宗親的一個侄兒是御前侍衛,今早我遇見他,聽他說起的,莊王爺昨兒正用著晚飯呢就被皇上請去了宮裡,出來之後便讓人拿銀子送到了書院來,具體是為的什麼,這個就無從知曉了。”
嘖嘖,有錢就是任性啊。劉院監感慨地搖搖頭:“總之這是好事一樁,只不知這一動工要到什麼時候能建成。”
“大概要到四月中旬吧,”那同事道,“適才聽那工頭說來著,‘要不多不少,幹夠一個月’,也不知是什麼講究。”
管它什麼講究,有人肯往書院扔錢,不接白不接,劉院監搖頭晃腦地走了。
下午第一堂健體課上課之前,元昶把燕七拎到了操場邊怒目而視:“中午怎麼沒在書院吃?我還給你佔了座位呢!等了你半天!”
“抱歉啊,中午崔晞的大哥請吃飯,走得急,沒來及支會你。”燕七道。
元昶更惱了:“你還跟姓崔的來往?就他長得那副禍國殃民的樣子,以後能惹的麻煩多著呢!昨兒你在場上是不是攻擊看臺上的雷豫了?是不是就因為姓崔的?”
“雷豫是誰?”這名字聽著倒挺耳熟。
“莊王世子!有斷袖癖的那個!”元昶吼道。
“哦,他啊。”
“哦什麼哦!你就不怕惹麻煩上身啊?”元昶氣得一把捏住燕七的鼻頭,“姓崔的自己惹下的麻煩讓他自己去解決,你替他出什麼頭?你能耐大了是不是?他是你什麼人啊讓你這麼不管不顧的?”
“求放手,你指肚兒上有繭子呢。”燕七發著鼻腔音去扒元昶捏在鼻子上的手。
元昶被白軟軟的小胖手一扒,手上莫名地就沒了力氣,想放開又有點捨不得放,最後只得在小胖手上狠狠捏了一把,然後甩開,哼道:“別顧左右而言它!我方才說的你聽沒聽見?”
“聽見了。”
“以後離姓崔的遠點!”
“這話你最好去和雷豫說。”
“你——燕小胖,你這蠢丫頭,你還想替姓崔的出頭是怎麼地?”元昶火氣又上來了,瞪著燕七那張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你知不知道昨兒你那一箭險些要了雷豫的命?你知不知道意圖謀害皇親國戚是什麼罪?要不是你大伯昨兒進了宮,今兒你人就已經在天牢裡了知不知道?”
“這樣啊。”
“這樣什麼啊這樣!真想揍你一頓!”元昶氣得張開手箍在燕七頭頂上使勁搖了兩下。
“@ε@。”
“我再跟你說一遍啊燕小胖——以後再遇到這種事別瞎替人出頭,但若有人主動惹到你的頭上,只管放開了膽子收拾他!事後報我的名號,我給你擔著!”元昶十分認真地盯著燕七道。
“好。”
見燕七答應了,元昶高興起來,乎拉了一把燕七毛茸茸的頭髮,笑道:“不過你大伯真有本事,不知是怎麼在我姐夫面前跟莊王應對的,最後非但沒你什麼事,還讓莊王破費了一把荷包,雷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