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吃飯吧哈。”張大爺提著燈擦過武長戈和燕七的身邊慢慢走遠了。
——蛇精病啊!黑燈瞎火的在靶場中間你們一男一女居然在做仰臥起坐!做仰臥起坐!蛇精病啊!什麼人會在這個時候跑到這個地方來做仰臥起坐啊?!一男一女大晚上四野無人居然只是在人民廣場上做仰臥起坐!敢不敢更蛇精病一點啊你們!
被人誤以為在進行野戰的兩人各自面無表情,起伏的繼續起伏,強壓的繼續強壓,十組共百回合激烈動作之後,燕七終於鬆了口氣完成了今日的訓練任務。
“完成了?”武長戈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燕七,唇角似有似無的笑意讓燕七感覺有些不好,“現在來進行對你蹺掉本次訓練的懲罰訓練。”
What ——sh屎t——f啊ck——c嗷。
真·鬼畜。
懲罰訓練很簡單。
就是把正常訓練的內容再做一遍。
照慣例懲罰都是翻倍的嘛。
於是燕七就又開始跑圈,射箭,拉弓,蹲弓步,野戰。
最後一個仰臥起坐做完的時候,燕七徹底癱在了毯子上沒了一絲力氣。
“器械都收到器械庫去。”鬼畜先生站起身,隨意撣了撣衣襬,而後就這麼走了。
燕七覺得自己只能用爬的往返器械庫和靶場之間了,至於從靶場到校門口要用什麼姿勢,也許大概得用滾的。
可她還是高估了自己殘餘的力氣,儘管這具肉體已經很逆天地繼承了一部分她前世的身體素質,可它終究也不過是個僅十二歲的年幼身體,今天的運動量早就超過了它的負荷,把器械送回器械庫之後燕七就真的沒有了一丁點力氣,一屁股坐到了靶場邊苟延殘喘,只能期望著她的馬伕能察覺出不對而進來尋她。
燕七癱坐在地上,巨大的疲勞感令她難以抑制地犯起了困,而且現在這時辰本就已不早了,往常這個時候她都要沐浴準備上床睡了。掙扎著等了一陣,終於還是閤眼睡著了,身子一歪,倒在了冷硬的沙土地上,春天的深夜風還是有些涼,燕七感覺到了冷,可已是累得醒不過來,迷迷糊糊地做起了夢,夢裡一大波孤獨寂寞冷的小殭屍追著她,她就問它為什麼身為殭屍胸還那麼大是不是注射了化學物質,它生氣了,縱身一撲,箍住了她的腳腕,她覺得疼,又疼又冷又累,拼命地掙扎,掙扎著掙扎著,忽有一陣暖意四面八方地包圍過來,然後她就飛起來了,騰雲駕霧的,伸手想掬一把雲絲,雲絲卻凹凸不平有些硌手,正自疑惑,就聽得耳邊有人哂笑:“怎麼,這是要報復我,所以要把我的疤弄得更深些麼?”
燕七努力想要睜開眼睛,可是太累了,身體罷工了,完全不受她支配,只好模糊不清地應了一聲:“您看您……想多了不是……要弄也是弄條新疤出來啊。”
“看不出你還挺狠。”
“名師出高徒,狠將無慫兵。”
“狠將無慫兵,這話說得不錯。你若不慫,就自己下來走。”
“可哪兒有女兵啊。”
“少給我貧嘴。”
“那我再睡一下,到了叫醒我啊先生。”
……
燕九少爺從馬車窗裡瞅見他親生的姐被人像扛豬崽一樣從書院裡扛出來時就後悔親自跟著來接她的這個決定了。
尤其武長戈那張帶疤的臉又分外像是兇殘屠戶形象的慣常設定。
可氣的是燕七這貨被人丟上了車居然都沒醒。
就算是加練也不至於加到這麼晚。
而且似乎還是同武長戈在一起。
兩個人都幹什麼了?
自稱“還小”的燕九少爺少兒不宜的腦洞開了一路,直到回了坐夏居。
“吃了再睡。”燕九少爺把一根雞腿放到燕七鼻子底下,輔助進行叫醒任務。
“沒勁兒吃了。”燕七癱在臨窗的炕上動彈不得。
“你都加練了些什麼?”燕九少爺拷問他姐。
“這這那那的。”燕七閉著眼睛道。
“明天在家歇著吧,我幫你帶假。”
“不用,我哪有那麼嬌氣。”
“……身為一個十二歲的女人,不該嬌氣些麼?”
“沒必要吧……”
“嬌氣些並沒有什麼不好,會哭的孩子有奶吃,沒聽說過?”
“有道理。”
“所以?”
“那我得先學會哭才行。”
“……你睡吧,我走了,明天早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