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春筍剛上嗎,多嚐嚐鮮唄。”燕七倒是無所謂,把筷子遞給她大伯。
“小九呢?”
“老太爺叫去了。”
“今天累不累?”
“還好。”
“在騎射社裡都練什麼了?”
“吧啦吧啦吧啦。”
“清明過後就是騎射大賽了吧,有你麼?”
“沒。”
“怎麼,社裡還有比你箭法好的?”
“人外有人啊。”
“清明想去哪裡玩?”
“和武玥陸藕約了去城郊野餐放風箏。”
“年年這麼著,不膩?”
“大家都這樣啊。”
“今年換換怎麼樣?”
“換成啥?”
“過兩日拿回來給你。”
“好啊。不愛吃雪花豆腐嗎?”
“難吃。”
“拿過來放我這兒,你吃麻酥雞吧,這個香。”
“……”好像聽見什麼奇怪的詞了。
“……”不是故意的,真的。
燕九少爺從老太爺的外書房回來時燕子恪同志已經吃飽喝足拍屁股回長房院子去了,反正那位到二房來混吃混喝實屬常事,也沒人因此詫異,燕九少爺也沒多問,只管去了第四進他姐的房裡。
他姐正趴在書案前寫家庭作業,湊過去看了看,字寫的倒是有些長進了,刀頭燕尾的,可惜力道太足,失了女孩子應有的溫軟。
“有事?”燕七抬頭看他。
“沒有。”燕九少爺道。
“哦。”燕七重新低頭繼續抄課文。
燕九少爺就在旁邊坐下,燕七半晌沒聽見他那裡的動靜,不由再次抬起頭來看他,見他就只是那樣坐著,清澈的瞳子裡流瀲著燭火的光。
“怎麼了,有話要說?”燕七放下筆,偏過身來望住他。
“並沒有,”燕九少爺笑了笑,語速慢慢的,動作也慢慢的,伸出一根手指去撩撥燭臺上的火焰,“只是發覺,祖父的毛病兒又嚴重了幾分。”
“什麼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