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為什麼還要逼問郡主您?”
容錦搖了搖頭,默了一默,輕聲說道:“可能是想要給自已一個砌底死心的機會吧。”
杏雨不解,但容錦卻是在她按摩了幾個穴位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似有沉沉入睡的意思,她便放緩了手上的勁,低了頭,一門心思的替容錦按起腳來。
“杏雨,你相信燕公子他還活著嗎?”
頭頂上響起容錦略帶沙啞的聲音。
杏雨霍然抬頭,對上容錦清亮的眸子,當即想也不想的說道:“燕公子他肯定活著的,郡主,您要相信他,也要相信自已!”
容錦點頭。
是啊,她要相信燕離,更要相信自已的直覺。
“好了,你下去睡吧。”容錦笑著對杏雨說道:“讓你這樣一按,我好像人都輕了許多。”
杏雨聞言,笑了笑,輕聲說道:“這是奴婢家傳的手藝,當年爹爹四處走鏢回來,我娘就會打一盆熱水替他好好泡個腳,再給按摩一番,爹常說,每到歸期的時候,他最想的就是我孃的那一盆熱水。”
提到雙親,杏雨臉上的笑頓時落寞起來。
也不知道,爹和孃親現在怎麼樣了?
容錦看著神色落寞的杏雨,想了想,輕聲說道:“杏雨,你若是想你爹孃,等出了宮,你就帶著杏花回去吧,身契我會還給你的。”
“不,”杏雨抬頭斷然說道:“當年老夫人已經出了銀子替我爹和娘補上了那趟鏢銀,奴婢和妹妹的命就算是交給郡主了,郡主在哪,奴婢姐妹二人就在哪,郡主生,我姐妹二人生,郡主死,我姐妹二人也絕不苟活。”
容錦到不曾想到,杏雨能說這樣一番鏘鏘之言,一時不由便怔了怔。
稍傾,她點頭道:“你們願意留下,我自是萬分高興的。”
杏雨聞言,臉上綻起一抹靦腆的笑,輕聲說道:“只要郡主不趕我們走,我姐妹二人誓死追隨郡主。”
容錦點了點頭,說道:“不早了,你下去睡吧,有什麼話,我們以後再說。”
杏雨替容錦把身上的被子蓋好,她翻身下了床,不多時,便發出均勻的呼吸。
到是,容錦怔怔的瞪著帳子好半響沒有睡著。
等她朦朦朧朧入睡,卻又總感覺頭頂好似有個人看著她一般。
頭頂是青色繪纏枝蓮花紋的帳頂,那勾勾纏纏的枝條,似乎沒有盡頭般的身前延伸。因著是提花,只略淺於帳子的顏色,一時間,到叫人分不清,花在哪,枝在哪。
而那對看著她的眸子,就好似隱在這深深淺淺的青色中。
容錦忽然就一個激靈自睡夢中驚醒,猛地坐了起來。
而當她坐起來,目光直直的對上眼前一張瓷白溫潤的臉時,她下意識的便抿緊了嘴,然,眸子卻是睜大了幾分。
“怎麼了?”李歡笑著無聲的飄了下來,坐在之前杏雨坐的位置,目光在容錦臉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後,輕聲說道:“這才幾天的不見,郡主好似清減了不少?”
容錦在經過最初的驚愕後,已經慢慢的鎮定下來,她抬頭對上李歡溫文如玉的臉,扯了扯嘴角,臉上綻起一抹皮笑肉不笑,輕聲道:“那張紙條是你寫的?”
李歡點了點頭,身子微微往後靠了靠,為了靠得舒服些,他更是探手拿了一側的大迎枕,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後,這才對容錦說道:“你看,為了不嚇到你,我提前通知你了,可誰知道你膽子還是這樣小?”
容錦冷聲哼了哼。
她到不是膽子小,而是,她實在沒想到,來見她的會是李歡!
不過,轉而一想,她卻也明白過來。
當日李歡能守在地道的出口等她,而李歡跟楚惟一又有合作,旁人也許不知,可楚惟一一定是知道密道的。那麼,李歡要想避開永昌帝的耳目,唯有從密道進來,才行。
這麼一想,容錦心頭一喜,她豁然抬頭看向李歡,只是不待她開口,李歡卻是搶在她前裡說道。
“咦,你一下子跟打了雞血一樣,怎麼看都像是在打壞主意,說吧,你心裡想什麼壞事呢?”
不想,容錦卻不答反問的,問道:“王爺,你身上的毒都好了?”
“託你的福,還沒死成。”李歡翹了翹唇角,似笑非笑的說道。
“那下次,我一定手下得重點。”容錦說道。
李歡聞言,不由便往前傾了傾,抬手託了容錦的下頜,冷聲道:“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啊,青竹蛇兒口,黃蜂尾後針,二者皆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