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叔,進來吧。”
很快穿一身靛藍素面直裰的吳保興走了進來,燕離也在,對燕離拱手揖了揖後,這才朝容錦看去,輕聲說道:“郡主,有們自稱姓燕的公子今天使了人上門遞名貼,說是想要應徵郡馬!”
話落,將手裡握著的大紅燙金名貼雙手呈了上來。
“姓燕的公子?”容錦詫異的接遼吳保興手裡的名貼,話卻是對燕離說道:“跟你同姓呢,說不得五百年前,你們是一家!”
燕離挑了挑嘴角,臉上綻起一抹幾不可見的笑意。
容錦原也不過是打趣他,見燕離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她也笑了笑,低頭去看手裡的名貼。
“咦,這貼子用的是龍涎香!”容錦詫異的說道:“能用龍涎香,怕是來頭不小呢!”
龍涎香,在西方又稱灰琥珀,是從抹香鯨消化系統產生的。沿海的漁民拾到後被當地的一些官員收購,當著寶物貢獻給皇上,在宮庭裡用作香料。因其稀少而顯珍貴,歷朝歷代,一般只有皇室能用!
坐在容錦身側的燕離,在聽到容錦那句“龍涎香”後,臉上的笑不由便淡了幾分,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皺。下一刻,朝容錦跟前湊了湊,等目光對上燙金名貼上那筆力雄厚如龍飛舞的“燕翊”兩個字時,眼裡一閃而逝掠過一抹寒光,下一瞬,唇角便翹起了一抹譏誚的弧度。
“燕翊!”容錦一怔之後,不由便抬頭看向燕離,斟酌著說道:“燕離,這個燕翊會不會是北齊皇室的人?”
幾乎是容錦的話聲一落,燕離唇角那抹譏誚的弧度便消失怠盡,他驚怔的看向容錦,半響喃喃問道:“為什麼這麼問?”
容錦將手裡的華貴的名貼揚了揚,臉上綻起一抹笑,輕聲說道:“姓燕,又能用得起龍涎香,不是北齊皇室的人,還會是誰?”
燕離默了一默後,赧然一笑,看向容錦道:“確實是北齊皇室的人,按輩份來算,他應該喊我一聲表哥!”
“你是說,他是北齊皇帝燕正天的兒子?”容錦問道。
燕離點頭。
容錦頓時“噗嗤”失笑出聲。
燕離看著笑得停不下來的她,不由便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有這麼好笑嗎?”
“不是!”容錦擺手,好不容易止了笑,擦了臉上笑出來的淚水,對燕離說道:“燕離,你難道不覺得好笑嗎?你之前因為無意間知曉永昌帝的打算才給我想出個招夫的主意,絕了宮裡那些人的念頭。可現在到好,絕了東夏皇室的念頭,卻招來了北齊的皇室,且還是你的親表弟。你說,你舅舅他知道嗎?知道你表弟要來給人當上門女婿嗎?”
容錦一氣說完,越說越覺得好笑。
燕離原只覺得心裡好似吃了杏子一樣,滿嘴的酸味,這會子聽容錦這麼一說,不由便也跟著笑出了聲。
可不是嗎?
他給容錦出了個郡主招婿的主意,原不過是不想讓皇宮裡的那些人打她的主意,可誰曾想,滅了狼又來了虎!這些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天底下的女人多的去了,怎麼就偏偏盯上他的人!
笑聲方歇,燕離目光溫和的看著笑得好不歡快的容錦,輕聲說道:“你問我,燕正天知不知道燕翊來做上門女婿的事,我覺得按照他的為人,應該是知道的。”
容錦臉上的笑不由便僵了僵,默了一默後,輕聲說道:“是不是這個燕翊在北齊皇室並不得寵?”
燕離搖頭,“你錯了,燕正天四個兒子裡,他最喜歡的就是燕翊。”
“那為什麼……”
燕離垂了眼睫,臉上難掩嘲諷之色,淡淡道:“當年他可以為了皇位廢棄原配,今天自然便也可以為了傳國玉璽讓堂堂皇子上門做郡馬,當然……”燕離頓了頓,目光輕抬朝容錦看去,眉目間隱著抹打趣之色,輕聲說道:“也有可能他覺得以燕翊的身份地位和容色,定能讓你死心塌地跟著他。”
容錦撇了撇嘴角,很是不屑的說道:“還真是門縫裡看人,把人看扁了,我難不成就是個花痴不是?!”
燕離聞言,不由便嘆了口氣,忖道:你要是個花痴就好了,我早早抱得美人歸,哪裡還有他們什麼事!只這話,想想也就行了,說是肯定不會說出來的。
“我沒見過燕翊,不過我娘以前曾經說過,我這位小表弟才出生時五官便出奇的好看。”燕離說道。
容錦聞言想了想,輕聲問道:“比你還好看?”
燕離給了容錦一個,那怎麼可能的表情後,緩緩開口說道:“我小時候,我娘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