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什麼苦,這次因為你卻是受了一番罪。你這些日子若是沒事,就多陪著她些。”
李歡恭聲應是。
頓了一頓後,抬頭看向李歡,輕聲問道:“父親這個時候來孩兒這,可是有事?”
楚惟一經常進宮,李歡是知道的。
卻因著避嫌極少來端王府,而在來的為數不多的幾次裡,都是因為有著要事。便是那幾次也是深夜無人之時,不像今天,卻是白日裡便趕了來。
楚惟一聽了李歡的問話,儒雅英氣的臉上綻起一抹冷色,“確實是有些事要與你商議!”
李歡看向楚惟一。
“把屋裡的槅扇都開啟,讓外面服侍的人退到三丈外。”楚惟一對朝他看來的李歡說道。
李歡眉宇間頓時綻起一抹凝重,起身站了起來,將廂房裡的槅扇盡數開啟,又對隱於暗處的隱衛吩咐道:“全都退下,三丈外候命!”
很快耳邊便響起一陣衣袂簌簌之聲,只看到身影連閃,不多時整個屋子靜得便連外面的風似乎都因著這滲人的靜而不敢往裡吹。
李歡抬頭看向楚惟一,“父親?”
楚惟一點了點頭,端起身邊的茶盞,啜了一口後,這才緩緩開口將燕離的計劃說道起來,末了,看向聽得一臉怔愣的李歡,問道:“這事,你怎麼說?”
他怎麼說?
李歡嚥了咽乾乾的喉嚨,苦笑著垂了眼眸。
真是,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為什麼就把他也給算上了呢?
“孩兒聽從父親的意思。”李歡抬頭看向楚惟一,輕聲說道:“父親想讓孩兒怎麼做,孩兒就怎麼做。”
楚惟一那極為英挺的眉頭,在聽完李歡的話後,頓時便緊緊的擰了起來。
“歡兒,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將來是要君臨天下的,比起聽說你聽我的,我更希望聽到的是,你想怎麼做,而不是你想讓我怎麼吩咐你!”楚惟一略帶急色的說道。
李歡溫潤的臉上綻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楚惟一看著這樣的李歡,對上他眉眼間淡淡的笑,心裡的那股火如同遇到水的炭火般,嗤一下便滅了,剩下的只是一股淡淡的輕煙。
“歡兒,”楚惟一垂了眸子,臉上的神色意味不明,語聲沉重的說道:“我知道,這樣的身世讓你……可是,我跟你說過,也保證過,我和母妃的願望就是讓你坐在那個位置。我保證,一旦你坐上那個位置,我和你母妃便會離開皇城,今生今世再不踏足京城一步,也絕不會出現在你眼前,你永遠都是李家的子孫!”
“孩兒知道,”李歡抬頭迎上楚惟一的目光,笑了笑說道:“孩兒從來就沒有懷疑過您的話。”
“那你還……”楚惟一張了張嘴,話終究是沒有說出口,頓了頓,輕聲說道:“那小畜生心思太深,心裡怕是早就對我有疑,只怕不光只是想擄了你做人質那麼簡單……再說,之前跟你母妃設下這個局時,不過是為了把人光明正大的送到他眼前罷了。”
“所以……”李歡笑吟吟的看向楚惟一。
楚惟一對上李歡含笑的眸子,默了一默後,輕聲說道:“我的意思是,在你母妃那隨便選個人出來,認了這罪,把她放出來。”
李歡點頭,“嗯,父親想得很周到,那就照父親的意思做吧。”頓了頓,輕聲說道:“是父親與母妃說,還是明日進宮,孩兒與母妃說?”
“你母妃出事,我還沒去看過她。”楚惟一輕聲說道:“還是我去跟她說吧,我來,是提醒你一聲,這段時間出入都小心仔細些。”
李歡點頭,“孩兒記住了。”
一時間,話說完,屋子裡再次靜了下來。
楚惟一端了桌上的茶盞,準備喝口茶緩緩這讓窒息的氣氛,但等茶盞端到眼前,才發覺茶水早就被他在等人的時候喝光了。
他不由便抬眼朝李歡看去,見李歡低垂了眉眼,把玩著手裡的玉板指。那枚翠綠的玉板指是先帝在世時,送給李歡的,那時李歡還小,高興的拿了根繩串在脖子裡掛著,早年前被酈昭儀悄悄的收了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又……
楚惟一眼底綻起一抹沉沉的無奈和黯然。
“父親怎麼了?”耳邊響起李歡的聲音。
楚惟一壓下心頭的思緒,抬頭看向李歡,搖頭說道:“沒什麼,就是在想一些事。”
“怪不得,孩兒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反應。”李歡說道。
楚惟一扯了扯嘴角,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說道:“天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