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連忙端起桌上的茶盞遞給紅楹,“紅姨,你喝口水消消火,我們聽楚叔把話說完,這話還沒聽完,你發什麼火啊,是不是?”
紅楹一把撥開琳琅的茶盞,氣呼呼的看向楚惟一,“你說,繼續往下說。”
楚惟一臉上綻起一抹苦笑,搖頭道:“紅楹,我不是懷疑你,我是想把前因分析清楚了,才能論證今日的結果是真是假!”
紅楹冷冷一哼,撇了臉。
楚惟一沒辦法,但好在相處了這麼多年,知道她是什麼樣的脾氣,當下也沒放在心上,而是抬頭看向燕離,繼續說道。
“這麼多年,少主您明裡暗裡查了,屬下也明裡暗裡查了不知道多少遍,只怕除了我們這些人,知道公主跟先帝關係的,就只有逝去的仙帝了。少主,您說是不是?”楚惟一看向燕離。
燕離點頭。
楚惟一便又繼續說道:“既然公主與先帝的關係無人知曉,那麼當日誰又會給公主造成險境?”
紅楹目光一垂,眼底飄過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琳琅才要張嘴,但卻是被燕離一個淡淡的眼神給制止了。
燕離端了手裡的茶盞,輕聲道:“楚叔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你繼續往下說吧。”
楚惟一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所以,屬下便大膽的猜測,會不會是公主在地道里不小心觸碰了哪裡的機關……”話聲一頓,目光一抬,看向燕離道:“屬下對皇宮地道也略知一二,那是當日先朝為後世子孫留的逃生之道,有生機便也有殺機!”
“也不是沒有可能的。”燕離略作沉吟後,輕聲說道:“不過,若母親沒有遭遇追殺,為什麼不回京山?”
“公主當時已經有了五個月的身孕,會不會是公主在地道里受了傷,找個地方藏起來養傷了?”楚惟一說道。
一直默然無語的紅楹,不由得便眼前一亮,明知希望緲茫,可還是忍不住的抬頭看向燕離,滿目希望的說道:“少主,說不得真是這樣的呢!”
燕離笑了笑,給了紅楹一個稍安勿燥的眼神,末了,回頭看向楚惟一。
“楚叔剛才說有了母親的訊息,是不是……”
“不是的!”楚惟一打斷燕離的話,苦笑著說道:“確切的說,屬下得到的訊息並不是公主,而是公主當日腹中的那個孩子,少主您怕是還不知道吧?公主她給您留下了一個妹妹!”
“啪”一聲,燕離手裡的茶盞掉在了桌上,茶水濺了一臉不說,滴滴噠噠的還淌了他一身,他卻是完全失了反應。雖然明知事情有詐,但……燕離看向楚惟一,啞著嗓子問道:“你說,我孃親肚子裡的那個孩子還活著?是個妹妹?”
“是啊,楚叔,少主他真的有個妹妹嗎?”琳琅顧不得替燕離收拾身上的狼藉,往前一傾,急聲問道。
只是還沒等楚惟一開口,紅楹卻是手腳利索的一把扯開了琳琅,目光七分激動三分瘋狂的看向楚惟一,問道:“楚惟一,你說的是真的,公主,公主她真的還有個女兒?”
大有楚惟一要敢撒謊,她當場就撕了他的意思!
楚惟一苦笑著對上紅楹幾近瘋狂的目光,輕聲說道:“紅楹,是和不是,還有待考證,你先坐下來,聽我慢慢把話說完。”
儘管滿心不耐,但紅楹還是坐了下來。
卻因為難以抑制的心緒,整個人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紅姨。”
琳琅握住了紅楹的手。
“沒事,我沒事,”紅楹對琳琅搖頭,輕聲說道:“我們聽你楚叔說。”
琳琅點頭,抬頭看向楚惟一。
而這片刻的時間,燕離已經收拾好了心緒,目光清亮的看向楚惟一。
許是頂著這幾人狼一樣的目光,壓力太大,楚惟一端起跟前的茶盞輕輕的啜了口茶後,這才緩緩說道:“其實屬下早幾年前便有猜想,公主應該是遭遇意外,而非仇敵追殺。但又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於是便暗暗的調查。”
沒有打斷楚惟一的話,空蕩蕩的屋子,除了屋外蟬鳴聲,便是他磁性嗓音。
“屬下找了當年的五城兵衛司和九門提督,向他們瞭解當日出事時,各處城門是誰當值,京都當時有沒有異常的情況發生。但因為事隔久遠,查起來比較麻煩,但這次屬下得了訊息,查出了點眉目。”
“什麼眉目?”燕離擰了眉頭問道。
楚惟一默了一默,輕聲說道:“當年公主出事沒幾天,京城曾經出了件事,說是在京都行商一個武進縣的玉姓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