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琳琅這時正巧走了過來,“您喊我有事?”
藍楹步子一轉,下一刻,已經回到琳琅身邊,壓低聲音問道:“我問你,當日奇藜草的毒你確定你已經解了?”
“解了啊!怎麼了?”琳琅不解的看向藍楹。
藍楹下頜微抬,目光落在門外不足三丈之距的御林軍身上,沉聲說道:“來者不善,怕是宮裡出事了!”
“怎麼可能!”琳琅當即便拔聲喊道:“少主拼著傷了元氣,放出本命蠱解毒,宮裡還能出什麼事?”
“所以我才問你,餵給太子殿下的那碗奇藜草的毒,你解了沒!”
“解了,我拿性命擔保,絕對解了!”琳琅一臉委屈的說道。
藍楹問言,眉頭蹙的越發的緊了,咬牙道:“那就奇怪了,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說不定,是來給姑娘打賞的呢?”琳琅說道。
藍楹瞪了琳琅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見過打賞,出動御林軍的嗎?”
琳琅訕訕不語。
容錦走了過來,輕聲說道:“藍姨,不急,我們靜觀其變!”
到了這個時候,也只能如此了。
“來呀,分一部分人把淑玉齋給我圍了,剩下的去青檀院。”
尖利的嗓音在門外響起。
容錦與藍楹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同時走了出去。
“寶公公,您這是怎麼了?”容錦笑盈盈的朝冷沉著臉的德寶走了過去。
面白無鬚,一臉陰柔之相的德寶抬頭對上微微含笑的容錦,灰色的眸子裡綻起一抹寒歷,人卻是恭了身子向容錦行禮,“奴才見過永寧郡主,奴才奉皇后娘娘之命,來請永寧郡主入宮。”
話說得客氣,事情做得卻是一點也不客氣。
得了他命令的御林軍已經是三步一人把守住了淑玉齋,而另一隊人正踩著整齊的步伐朝青檀院的方向走去。
容錦笑意不減,上前一步,姿態謙卑的問道:“寶公公,不知道娘娘是因何事請我入宮?”
德寶抬頭,淡淡的撩了容錦一眼,很快又垂了眼瞼,冷聲說道:“郡主,進了宮就知道了。”
雖然德寶什麼也沒說,但容錦卻是知道,想來,定是太子殿下那邊出了變故!默了一默,她抬頭看向德寶,問道:“寶公公,我能帶我的丫鬟一起去嗎?”
“不可以。”德寶斷然拒絕了容錦的要求,面無表情的說道:“娘娘只宣了郡主一人。”
容錦點頭。不能帶擅毒的琳琅進宮,好在她自已也懂藥理,想來,若真是太子殿下有變故,她也不至於兩眼一摸黑。
拿定主意,她回頭看了眼被藍楹狠狠按著手腕的琳琅,轉頭對一臉凝重的藍楹說道:“藍姨,我隨寶公公進趟宮,你和琳琅在家看好門院。”
藍楹點了點頭,想說點什麼,但在看到一側臉如寒霜的德寶後,終是什麼都沒說。
容錦理了理裙袂,轉身正欲示意德寶可以走了,卻在回頭的剎那,撞上了一大群神色各異的臉。
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得了訊息的唐氏已經帶著丫鬟婆子急急的趕了過來,而在唐氏的身側,則是一臉陰鷙的雲姨奶奶,雲姨奶奶的身側站著面如冠玉略顯陰柔的王箴。
而此刻,王箴那對桃花眼正毫不掩飾,滿盛著赤(和諧)裸裸的驚豔看著她,見容錦看來,他立時唇角微翹,臉上綻起一抹招牌似的微笑。容錦卻是在他笑意還來不及綻放時,便斂了目光,對德寶說道。
“寶公公,我們走吧。”
德寶點頭,“郡主請!”
容錦扯了扯嘴角,也沒跟德寶客氣,拾腳便往前走。
而這時,得了訊息的老長興候容敬德,長興候容宜州,長興候世子容啟舒也急急的趕了過來。遠遠的,容宜州便對德寶揖手打招呼。
“德公公,您這是……”
德寶掀了掀眼皮子,冷冷的看了眼容錦,又冷冷的看了眼容宜州,略作沉吟後,沉聲說道:“太子殿下不好了。”
“什麼?”
容宜州神色大變,只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他身側的容啟舒卻是眸子一紅,猛的指了容錦怒聲罵道。
“容錦,你好狠的心!”
容錦笑容一斂,抬頭迎向容啟舒,“世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容啟舒一步竄到容錦跟前,漲紅了臉喊道:“你敢說不是你乾的?是你,肯定是你,你恨我們,你要拿整個長興候府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