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在外面的青語和南樓,見著燕離出來,立刻迎了上前。
“好了,就送到這吧。”燕離回頭,對容錦說道:“天快亮了,宮裡若是要來人,應該在巳時,你一夜未睡,趁著還有點時間,睡個覺養足精神應付接下來的事吧。”
容錦依言站定,抬頭看了燕離,“謝謝你,燕離。”
燕離笑了笑,轉身,大步往外離去。
南樓和青語對容錦匆匆福了一福,隨後跟上。
容錦站在那,直至三人的身影消失不見,這才轉身進了屋子。
屋子裡,吳氏半靠在她的床上,見容錦進來,撐著床板便要起來,被容錦上前一步攔了。
“你躺著吧,祖母。”
吳氏便也沒堅持,她略略紅腫的眸子看著容錦,稍傾,唇角翹起一抹幾不可見的笑,輕聲問道:“那位燕公子成家了嗎?”
怎麼突然就問這問題了?
容錦怔了怔後,搖頭道:“我不知道,應該沒有吧。”
“雖然年紀大了點,不過確實長得俊,看起來好像比你大不了多少!”吳氏說道。
這是……
容錦明白了吳氏話裡的意思後,臉騰的一下便如火燒雲般,連耳朵根都紅了。
吳氏看著她兩頰上兩抹好似上等胭脂擦出來的紅暈,眼裡的笑意越發的濃了,她握了容錦的手,輕聲說道:“我看他對你很不一樣呢!”
“怎麼不一樣了?”容錦搖頭,“我覺得他待我,跟待別人都一樣啊!”
吳氏搖頭,她活了這麼多年,若是連一個人眼裡的愛意都看不出來,那她真是白活了!
生怕吳氏繼續往下說,容錦連忙換了個話題。
“之前說是宮裡來了人,也不知道來的是誰?”話落,抬頭看向吳氏,輕聲道:“祖母,我想進趟宮。”
吳氏被容錦一打岔,便將之前的話題給扔到一邊,接了容錦的話說道:“進宮得遞牌子,宮裡的貴人同意了,才會遣了內侍來召見。”
這個容錦自然知道。
之前燕離也說過,太子可能會召她進宮。
若是宮裡來的人,能在天亮就來趟青檀院就好了,院子外那碼放得整整齊齊的屍體,一方面是為了震懾容敬德,一方面其實是做給宮裡來人看的。有沒有震懾到容敬德,她不知道,但如果不讓富里來人看到,那這一番心思還真就是白費了!
容錦愁著怎樣讓內侍看看那些死屍時,容敬德卻正愁著要怎樣才能攔住德寶去青檀院看容錦!
“老候爺,煩請讓人請了永寧郡主來,她是聖上親封的一品郡主,灑家親眼見過她無恙後,也好早些回宮交差!”德寶白淨的臉上綻著一抹笑對容敬德說道。
容敬德端在手裡的茶盞幾不可見的晃了晃,他陪了笑臉對德寶說道:“德公公,稍安勿燥,我這就讓人再去請一請。”
話落,放了手裡的茶盞,起身走到門邊,高聲喊道:“來人。”
有小丫鬟急忙上前。
容敬德回頭撩了眼身後的一臉笑意的德寶,對小丫鬟說道:“你去趟青檀院,請了表小姐過來,就說宮裡來的德公公奉皇后娘娘之命,有話要與她說。”
“是,老候爺。”
小丫鬟屈膝福了福,轉身便急急的走了出去。
容敬德站在門邊對一側的小廝使了個眼色,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說道:“去,把長富喊來。”
小廝也是撒了腳丫子往外跑。
容敬德這才轉身朝德寶走去,笑了道:“這大半夜的還勞公公跑一趟,是我的不是,廚房裡我已經吩咐下去,讓他們做份宵夜送上來,還請公公不要嫌棄。”
德寶擺手,“給貴人辦差,是灑家理所應當的份,老候爺不必客氣。”
容敬德笑著在德寶身邊的椅子裡坐定,略作沉吟,抬頭看向德寶,“德公公,太子殿下他可是大好了?”
“大好了!”德寶臉上的笑又深了幾分,“太醫院的御醫輪番把了脈,說殿下體內殘毒已清,稍事調理,便又能龍精虎猛了!”
容敬德臉上的笑,便僵了僵。
如果當初不是因為突然被御林軍圍府,他對容錦又如何會動殺念,不動殺念,便不至於有了如今的局面。
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只寄望著吳氏能念在玉欣侍候她一場的份上,勸服容錦,從今往後,大家落得個井水不犯河水!
“老候爺,小的長富有事求見!”
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