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淋漓,在夕陽裡有一種健壯的美感。
“大鳳叔!”三人齊齊站定,朝著祁大鳳拱手。
祁大鳳看了他們一眼,嗯了一聲,招呼他們進門。
祁大鳳家很簡單,正屋三間,南屋三間,沒有東西廂,他也沒有老婆孩子,家裡就他一個人。
三人進了院子,就被院內擺著的那些器械給吸引住。只見東牆邊有一個木頭兵器架,上面架著幾樣兵器,一杆紅纓槍,槍頭寒光閃閃鋒利無比,一根五眉八卦棍,磨得全身光溜溜的。地上放著兩把石鎖,把手已經磨得滑不溜丟的。靠牆還放著幾個箭靶,都已經被射得不中用了。
韓興非常好奇,跑過去一個勁地看,不過他也聽林重陽的教導,並不隨便亂動。
林重陽往屋裡看了一眼,見牆上掛著漆黑的長弓,旁邊是一壺箭,箭桿都比他的粗一倍多。
想必是一把重弓。
這時候祁大鳳拎著兩桶水從外面回來,閉上院門,就在西南角茅廁外面沖洗身體。林重陽看他拎起一桶水直接兜頭澆下去,嘩啦一聲,渾身就溼透了,然後再拿快絲瓜瓤跟刷鍋一樣刷刷刷,刷完以後,第二桶水又嘩啦兜頭澆下去。
就算是夏天,井水剛打上來也很冰的,他居然能這樣洗澡,實在是厲害。
很快,祁大鳳穿了條褲子,光著膀子來招待他們。
林承潤就主動把他們的意圖說了,“大鳳叔,你收我們做徒弟吧,我們要跟著你習武。”
他舉了舉自己的弓。
祁大鳳看了他們三個一眼,一個個細皮嫩肉的,那個韓興稍微好點,這個林重陽還是算了,比個女孩子還嬌嫩,戳一指頭能紫半天。
他伸手拿過林承潤的弓,看了一下還給他,“聚義館的弓,還湊合。”
韓興又請他看自己的,興奮地道:“師父,你看看我的。”
祁大鳳笑了笑,“我可不是你師父。”他看了一眼,“四鬥弓,不錯。”
林重陽暗暗驚訝,他連碰都沒碰,怎麼知道是四鬥弓?
這時候祁大鳳看向他,“小少爺,這三鬥弓對你來說力有點大,可以考慮換把二斗弓。”
林重陽感覺有烏鴉從頭上飛過去,二斗弓哄女孩子吧,沈靈兒這麼大都用二斗半!
林承潤和韓興明明也用不了四鬥弓,三鬥弓就好,他怎麼不說嘞,偏說自己。
(寶寶要有小情緒了。)
林承潤朝著林重陽擠眼睛,示意他別灰心。
祁大鳳道:“你們想學射箭是好事,也不用拜師,我自然會盡心教你們。只是射箭不是玩耍,又累又無趣,練個一兩年也不見效果,你們可要想好了。”
三人大聲說想好了,要學。
祁大鳳又道:“還有一個問題,你們為什麼要學?”
韓興搶著道:“變厲害,打壞蛋。”後面那句保護小九沒說出來。
林承潤跟著說:“我也是。”
祁大鳳看向林重陽,林重陽道:“變強、防身。”以備不時之需。
祁大鳳點點頭,“記得你們自己的話,要是喊累喊苦,練不下去了,想想。”
射箭也是習武,習武就是辛苦活兒,沒有捷徑沒有竅門,唯有苦練,比讀書更難。
因為這是對身體的壓榨,對意志力的拷問,人有時候可以經受心靈上的痛苦,卻未必能頂得住身體上的折磨。
比如說負重越野,跑到最後,雙腿灌鉛一樣沉重,肺部跟要爆裂一樣劇痛,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在叫著累想休息,這個時候還有幾個人能夠堅持下去?
百裡挑一也不為過。
可一旦堅持下去,你就是進入一個新境界。
只是大部分人堅持不下去的。
祁大鳳並不看好他們,尤其是林重陽。
他尋思他們說不定玩一玩,幾天以後就沒意思,或者累了就打退堂鼓,他們來玩他還能耐著性子哄一鬨,真要是想跟著他學射箭,可不是哄孩子。
林重陽他有印象,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對弓箭很好奇,說起來也頭頭是道,不過身子骨終究太細弱些。
他沒有立刻讓三個人學拉弓,而是道:“我先教你們一套簡單的拳法,這套拳叫做如意拳,一共八招六十四式,你們每天早晚堅持,每次至少打兩趟。”
三人立刻點頭,表示要學。
祁大鳳看了他們一眼,“我只打一遍,你們自己看好了,記住幾個招式自己回去練幾個。”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