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都有分社,生員數量比從前增加了兩成還多。”
沈之儀笑了笑,這小子還是那樣,從來都不搶功勞,誰要是跟他做事他必然是最好的夥伴,任勞任怨,事情做得周到,事後還不搶功勞。
“重陽,你知道當初你那個御賜神童是如何來的?”
林重陽搖頭,“這裡面還有典故不成?”
沈之儀曲起左腿,以手支頭靠著,“有,不過我也是事後聽人說的,當時今上因故盛怒,滿屋子太監戰戰兢兢,這時候看到嚴知府的請功摺子,說了句‘此乃神童’,御前的大太監立刻就跟了句‘人言聖君在主,才有祥瑞現世,而神獸神鳥皆不如人瑞。此神童當為聖君之人瑞’此言一出,今上倒是笑起來,還將人叫去問你的事情,一時來了興致,就讓人做一塊御賜神童的金牌給你。去年錦衣衛南下,你又幫著歷城縣衙破了柺子大案,各級衙門也有摺子上去,今上笑眯眯地拍拍桌子說‘果然是御賜神童,一出手必然不同凡響。’大太監附和說‘陛下,那該賞他什麼?’陛下卻又沒說,隔了會兒卻說了句‘還是小了些’。”
林重陽笑道:“原以為陛下定然是龍威赫赫,威嚴不凡的,這樣一聽倒是很慈祥。”
沈之儀看了他一眼,低聲道:“不要先入為主。你可知這話的意思?”
林重陽沉吟道:“字面意思是說我年紀小,賞賜大了不適合。後來朝廷沒有賞賜,但是我得了將近一千兩銀子的好處,買了這棟院子。”
沈之儀見他就滿足於一千兩銀子不禁覺得好笑,他身體微微前傾,凝視著林重陽的雙目,緩緩道:“別人都以為這個意思,可為兄卻有不同見解,你要不要聽?”
林重陽看他面色嚴肅,便也收斂笑容,“沈兄不遠千里前來,小弟自然要洗耳恭聽的。”
沈之儀附耳低聲道:“十二歲的神童比十五歲的神童有價值。”
林重陽一怔,側首看他,“沈兄的意思?”
沈之儀點點頭,“正是如此。”
十四歲之前都算神童,可按照林重陽自己的計劃,他只是想早點中秀才,有個功名好在外行走,找他娘也方便。所以他根本沒想過要早日參加鄉試,計劃著最快15歲參加鄉試,然後16歲北上參加會試。
聽沈之儀的意思,他既然有御賜神童的金牌,那最好還是在神童年限內中舉。
難道自己來年要下場不成?
“沈兄,我並沒有參加科試。”
沈之儀笑道:“你有御賜神童的金牌,參加什麼科試?”
“只是,這一年小弟並未認真讀書……”林重陽還是有些掙扎,當然不是真話,他每日除了晨練就是讀書,從來都沒有一刻放鬆的,而且唸的比那些來年要下場的人還要認真。
只是心理沒有那個準備而已。
沈之儀坐到他旁邊,用力捏了捏他的肩膀,“重陽,你知道有些人資質很好,按部就班地讀書,十六七歲秀才,三十歲舉人,四十歲進士,哪怕再好一些,如愚兄我,要想混出一點樣子來起碼也要將近三十歲。你想,大好的青春年華,耗費過半。”
他鬆開林重陽,拍拍肩頭,“不要說考試沒把握的話,還有半年多,我不信別人,卻信你。”
信……你?
林重陽狐疑地看他。
沈之儀點點頭,“為兄有兩個月的假期,再告半個月,幫你狂補策論、時政,你覺得我們倆合作,還不能讓你中個舉人嗎?”
而且還要高中才行。
林重陽呆呆道:“你、你能請那麼些假期?”
沈之儀挑眉露出一副狡黠的樣子,“成親假。”
林重陽:“……若是小弟覺得有必要下場,那也是可以考慮的,沈兄還是早點回家成親,免得耽誤正事。”
沈之儀一副你怎麼突然就傻了的樣子,“為兄並未定親,哪裡來的成親,只是請假的名頭而已。”
林重陽差點跳起來,“你這豈不是欺君之罪?”
沈之儀詫異地看他,“我哪裡欺君,我之前幾年沒回家探親,今年不過是說可能順便成親,並沒有說一定成親,且請假也不是跟陛下請,翰林院可以自主,你放心,沒有危險。”
他看林重陽面色平靜下來,笑道:“怎麼樣,師兄對你夠好吧。”
林重陽起身下地,“沈兄先歇息吧,我回去好好想想。”
結果就是林重陽失眠了。
躺在被窩裡,他仔仔細細地把沈之儀說的御賜神童的來歷回憶一遍,再把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