暉描述得更加仔細一些,甚至連眉毛粗短的樣子他都讓董暉挑一個,一個時辰之後,林重陽將一副人畫素描遞給董暉,“是不是他。”
董暉愕然地看著,點點頭,“是,很像,就是……耳朵再招風一點。”
林重陽便又去借了一塊冷饅頭,捏了捏,將耳朵擦一擦,然後修改一下,又改了幾處細節。
最後完工。
沈之儀是早就知道的,常先生卻是第一次見,也不在屋裡裝深沉偷聽審案,直接跑出來看他的素描畫像,驚訝不已。
“若是有這樣的畫像,以後發出海捕文書的時候,可絕對不會有失手的了。”
現在城牆貼的那些畫像,那叫什麼啊,除了蒙面巾和斗笠之類的,隨便大街上一抓就是一堆像的。
人家林重陽這個,就算沒見過趙四,看著這畫像也認識了。
常先生主動道:“賢弟把這幅畫像給愚兄,愚兄找人刻印出來,讓人按圖索驥,早早將趙四鎖拿歸案。”
既然董暉不是無緣無故弄丟了結票,而是有人收買,那就必須當擾亂考場的案子辦。
林重陽將畫像交給他,拱手道:“常兄,這董暉雖然可惡,經此一事想必也會痛改前非,請常兄在知府大人面前替他美言兩句,保留他的功名吧。”
他故意表面給董暉賣好,畢竟審人之前說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現在人家坦白了,他也要表示一下。至於董暉到底如何判,可不是說他說了算的。
不過起碼要剝奪廩膳生、增廣生乃至附生員資格,直接打回原形,讓他當個青衣地。
從輕也就是保留最低的生員資格。
聞言,董暉跪在地上,感激涕零,“多謝林案首。”
林重陽已經拿到答案,自然也不多留。
常先生也知道知府很忙,就親自送他們二人出去。
等兩人離開,常先生拿了那畫像興沖沖地去了三堂見嚴知府。
“東翁,”他三步並作兩步,將那副畫像放在嚴知府的案上。
嚴知府看了一眼那張畫像,頓時驚訝道:“這是誰?竟然畫得如斯逼真。”
常先生讚道:“林案首啊,東翁慧然是英才啊。”
嚴知府也連連頷首,喜道:“的確是個了不起的學生,有他這一手,咱們府衙那些個案子起碼能加快破案程序。”尤其是那些亡命之徒,經常作案之後就逃竄,還真是不好抓。
他舉著那張畫像看了半晌,跟看絕代美人一樣,笑呵呵的,“讓林重陽來府學還真是來對了,到時候讓他隔天來咱們府衙幫忙,哦,對了,不讓他白乾活,本官自掏腰包聘請他做……”他想了想,笑道:“做畫像師爺。”
常先生笑起來,“東翁賞識他,是他的福氣,咱們這師爺就算了,東翁若是讓他來幫忙,他還有什麼好推辭的。”
人家好生生的案首,大好前途,怎麼可能做師爺啊,傳出去也不好聽。
嚴知府也笑起來,“我這是欣喜若狂了,還得常先生提醒我。”
林重陽等人回到了文魁樓,他立刻又將趙四的畫像畫了一張出來,讓人去找趙大虎來。
趙大虎是趙一刀的大兒子,如今專門在府城這裡打理生意,雖然他們豬肉生意在府城佔得份量不是很大,但是靠著文魁樓也站穩了腳跟。
趙一刀天天給老婆孩子洗腦這都是林相公父子倆的功勞,讓他們一定要感念林相公的恩德,好好跟著林相公走。
所以趙大虎對林重陽以及林毓堂等人很是恭敬。他和弟弟趙大牛不一樣,他話不是很多,卻很沉穩,在兄弟們中也頗有威嚴。
林重陽將畫像交給他,“找匠師臨摹幾張交給下面的人,儘快把這個人給我找出來。”
這是他第一次直接吩咐趙大虎做事,順便也看看趙大虎辦事的能力,如果不如府衙找人快,那他也就不做他想,如果趙大虎能比府衙早一些時候找到,他也想重用趙大虎。
趙大虎接過去,恭敬道:“公子放心,小的們全力以赴。”
等天黑的時候,第二場院試結束,去打探訊息的人們也回來,他們聚在院裡說新聞。
林維民笑道:“今兒督學大人又生氣了,直接打人板子。”
眾人問道:“何故?”
林維民卻賣關子,“你們猜。”
“又有斷筆頭的啦?”
“是不是有人抄襲?”
“哎呀,你快說。”
林維民被他們催得沒法,就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