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可憐的模樣,自己態度越發端得強硬,跟她說:“別再惹我,還有葉湘,如果你們再讓我不好過,不管是情書的事情還是背後擁抱的事情,政委都會知道。同時,安幹事施幹事還有昌傑明同志,也都會從旁作證。你可以想想後果是什麼,如果你不怕,就繼續鬧點不痛不癢的事情出來。然後告訴你,就算這一次你磕破了我的腿,我也能完整跳下來。到時候,我負傷演出肯定會得到領導表揚,會在功過本上記一筆。而你,會在功過本上記兩筆,就是不知道到時候你還能不能留在文工團。小於同志,你說呢?”
蔣珂的話把於怡姍逼出了一脊背的冷汗,一來蔣珂說的情書和擁抱不假,二來,居然不止她一個人知道,連安幹事幾個人也知道。最後,今天絆她一下這件事,確實可憐一點好處撈不到,還要給自己挖坑。
其實蔣珂平時不說話的樣子顯得溫和,進文工團第一天在飯堂裡潑了粥以後她那可憐驚慌的模樣,一直在於怡姍和葉湘的記憶深處。一直以為那就是蔣珂了,原來卻不是。
現在於怡姍看著蔣珂的眼睛,終於在心裡找到了作證,確認了蔣珂確實是面上文靜柔弱,實則肚腹裡什麼主意都打得清清楚楚,一點都不好欺負的人。平時好說話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罷了。這種人,心機深毒,真是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然後她愣了小片刻,看著蔣珂再度邁起步子來,才又上去追她,在她旁邊連聲答應,“我向毛…主席保證,再也不會招惹你。以後就是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了!”怕被她玩死。
蔣珂不知道於怡姍心裡是怎麼想的,但看她認錯的和保證的態度不假,便應了她一句:“你在自己心裡記住了就行了,你不惹我,我就不會去告訴政委。”
把話說完,蔣珂便不再與她同步而行,急著加快幾步,往禮堂去。
於怡姍落在她後面,看著她微微跑起來的嬌小身影,自己喘息還不穩定,心裡緊張焦慮,幾乎想把頭皮給撓禿。她明明很小心了,連葉湘都不知道趙參謀在追求她,而她態度曖昧這件事。
其實偷偷談戀愛這種事在文工團裡並不少見,只不過被檢舉揭發到現在沒幾個。一是檢舉揭發這種事情做起來有點喪良心,不觸及自己利益,人不去做這種事。二是確實沒什麼證據,如果所有八卦都能檢舉,那就亂了套了。大家不幹活不跳舞,就天天盯著誰在談戀愛,挨個檢舉就完了。
但是於怡姍的事情,在蔣珂嘴裡說得有模有樣,情書和擁抱,都是她和趙參謀之間真實發生的事情。所以她不得不怕。怕也忍著,心裡唸叨著以後要夾起尾巴小心翼翼做人。趙參謀的事,怕是也要緩緩了。她還沒有口頭答應趙參謀做她的女朋友,現在更不敢答應了。不止不能答應,還要減少私下偷偷見面的次數。
於怡姍想完這些事情往禮堂後臺去,一邊走一邊深呼吸,不痛快極了。心裡又覺得有點委屈,被人威脅那麼嚴重的話,便鼻子發酸。好歹最終忍住了,到了禮堂後臺找到葉湘,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幫著她一起做事情。
葉湘看她回來,自然問她,“蔣珂跟你說什麼了?趙參謀是誰啊?”
“別提了。”於怡姍小聲,“都不是要緊的事情,以後我們做好我們的事,別去招惹蔣珂。”
“怎麼了?”葉湘看於怡姍一副慫樣,“不過不小心絆了她一下,什麼招惹不招惹的?多大點事啊,她跟你說什麼了?威脅你了?”
於怡姍抿唇吸一口氣,“她跟我們早不是一個等級的人了,我們沒資格跟她比較較勁。舞蹈隊樂隊三大幹事全護著她,你沒看出來麼?我們這種一沒身份二沒背景三沒幹部身份的人,還是小心一點吧。”
葉湘可不信這話,“我們又沒怎麼著,為什麼要覺得自己低她一等?”
於怡姍看看後臺裡都在各自忙碌的人,實在不想說下去,便道:“她的本事我們學不來,不招惹她就行了。萬一鬧起來,幹事們都幫她,領導也不會站在我們這邊,反正不管怎麼弄,都是我們倒黴。”
葉湘不知道蔣珂到底跟於怡姍說了什麼,她看現在的於怡姍突然覺得不喜歡。太慫了,多大點事鬧得跟見了貓的老鼠一樣。她這副模樣,和當時蔣珂潑了安卜一身粥回到宿舍裡怏怏不樂的模樣一模一樣,讓人看了就覺得特別窩囊,至於的麼。但她沒再說於怡姍什麼,只應了一句:“隨便吧,反正我不覺得她有什麼了不起的就是了。也就心眼多,別的不比我們多什麼。”就著手繼續忙了。
而蔣珂回到後臺後就去更衣室換了表演服,大紅色戴紐襻的上衣,軍綠色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