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某個人。
但方順不知道她的情況,現在拿她當作舊相識,繼續問她:“北京軍區的文工團現在已經不剩幾個人了,你們南京的文工團怎麼樣了?”
蔣珂想想自己回到北京後,就沒再去了解過南京文工團的情況。一開始施纖纖給她寫信,她不回信只寄東西,不久之後就斷了聯絡。照理說她應該沒事抽空就回去看看大家的,至少去看看政委夏團長和周老師。但是她心裡一直有疙瘩,不想再坐上去往南京的火車。到了那裡見了以前的人,倘或再問她為什麼到現在還沒結婚,那該從何說起呢?
因為不知道,蔣珂也跟方順實話實說,“很久沒回去了,不知道團裡的情況。不過我回來的時候情況就不太好,現在大約和你們團裡一樣。國家哪有那麼多糧食養閒人,沒有用了,肯定就要精編裁員。”
方順感慨,“出來這麼多年了,也經歷了時代的變化,還是覺得當年在團裡的日子最精彩。男兵女兵在一起,每天有說有笑,也沒什麼犯愁的事情。想想那時候,又年輕又活波,再看看現在,老嘍。”
感慨罷了看向蔣珂,順著話又說:“你倒是沒怎麼變,所以我才一眼認出你呢。怎麼樣,你現在應該也早就結婚有孩子了吧,那個親爹是副司令的小安同志,對你好不好?”
問完了不等蔣珂回家,自己又自問自答,說:“看你的樣子,肯定不錯,不像勞累受委屈的。”
提到安卜,蔣珂眸子裡不自覺暗淡幾分。她避開方順的目光,不太想順著這個話題往下說。也就這時候,雨小了,蔣卓騎著腳踏車冒著雨從單位大門裡出來。
蔣珂看到他,忙叫一聲,“蔣卓。”
蔣卓聽到她的聲音,單腳點地停住腳踏車,回頭看一眼。
蔣珂這就不跟方順站著了,撐開手裡的一把傘,跟他說:“我弟弟出來了,我先回去了,有機會再聊。”
說完她拿著雨傘跑去蔣卓旁邊,把傘遮到他頭上,看著他說:“你還騎車嗎?我拿了兩把傘,走著回去吧。”
蔣卓抬手抹一下頭髮上的水,“雨小了,騎回去沒問題的。”說完忽然又衝雨搭下揚聲道一句,“方主任,你走不走?我們有兩把傘,借你一把。”
蔣珂順著蔣卓說話的方向回過頭去,他說的就是方順。蔣卓說完了,又對蔣珂說:“姐,傘借一把給我們主任吧,我騎車載你,一把傘夠用了。”
哎喲喂,這就真是巧了,方順不止在財政局上班,還是蔣卓的領導呢。
這馬屁拍不拍?蔣珂把手裡撐著的傘塞到蔣卓手裡,忙回去把另一把傘送給方順,跟他說:“方主任,傘給你。”
方順還真一時間沒想到,她會是蔣卓的姐姐。這兜來兜去的,能以這種方式再重逢,緣分啊。
蔣珂把傘給他就沒跟他再多說什麼,跑回蔣卓那邊用手胡亂擦擦腳踏車後座上的水,跳上去躲到傘下還伸手接過傘來。坐好了,蔣卓和方順再招呼一聲,功腰使力蹬上車子的踏板,也就走了。
姐弟倆走在路上說起方順,蔣卓很意外蔣珂居然認識他。
蔣珂說:“他以前在北京軍區的文工團,我們那時候來出差,就是他全程教的我們。你一直也沒說啊,你的領導叫方順。”
蔣卓腳踏車騎得慢,“又不知道認識,當然不說名字啊。”
因為兩個人都認識,蔣珂挑揀著避開安卜說了一點以前方順的事情,蔣卓也就跟她說了方順後來大概的情況。就是從部隊轉業進了政府機關,幹了這麼多年,現在在局裡小有地位,大地位沒有。機關裡混的,都知道升職特別難,要熬大把的時間。
方順也早成家了,孩子都有兩個了。沒什麼驚天動地的事,物件是經人介紹的,湊合著還行就結了婚過日子,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平凡人的生活。
說到這個蔣卓少不得就要絮叨,說蔣珂,“瞧瞧你認識的,誰不是成家立業了?就算事業沒立起來的,家也都成了。”
蔣珂坐在他車後座上翻白眼,“媽和奶奶不逼著了,你又開始嘮叨了?”
“我懶得嘮叨你了。”蔣珂騎著車往前走,“不該談戀愛的時候偷摸談了那麼多年,結果到頭來一場空,該結婚的時候又這樣,我是替你著急。”
蔣珂抖抖自己手裡的傘,水珠直落,“你要是嫌我賴在家裡你就直說啊,我搬出去就行了。”
蔣卓哼一聲,“找到物件,你該搬哪去搬哪去。”
其實到了今天,蔣卓還是覺得蔣珂並不像她表現出來的和嘴裡說的那樣放下了以前的